“靠，被抢先一步了。”

    听见身旁段晴霁咬牙切齿的声音，云雨生低头一看，段晴霁的拳头已经握紧，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而炸毛的猫咪。

    云雨生顺着段晴霁的视线看去，孙婉妍正半蹲着，手上拿着白色的湿毛巾，满眼装的全是坐在地上的程千峪。

    “装什么小娇妻，可恶！”

    段晴霁拽着云雨生的手腕，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程、千、峪！”她抬高音量，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孙婉妍，“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撂下这出其不意、毫无逻辑可言的一句，段晴霁高傲地往程千峪怀里丢了瓶橙汁。

    程千峪没说话，倒是一旁赤着膀子的祁序没好气嗤了一声，小声说了句：“神经病。”

    可在看到不远处的云雨生时，祁序突然又意味不明地笑了出来。

    “小鹌鹑，过来。”

    听到这一声，好几道视线朝着她看了过来。云雨生下意识躲到了段晴霁身后，却突然撞上孙婉妍有些异样的目光。

    在对方那张一贯挂着温柔浅笑的脸上，有一瞬间掠过一阵不悦与嫌恶，速度太快，让云雨生有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程千峪微微抬眸，漫不经心眺了一眼，淡漠的视线直接越过了段晴霁，落在云雨生的身上。

    他突然起了身，掀开球衣背心的下摆，下一秒动作干脆利落，将衣服脱了下来，拎在手里，长腿往云雨生这边走来。

    云雨生还处在怔愣状态，忽然间眼前一片漆黑，还带着少年体温的球衣一下子盖住她的整张                                                脸。

    what？

    少女完全来不及反应，更不明白程千峪为什么要把衣服丢在自己脸上。

    耳边听到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反应各异。

    “我靠，这这这！他有对象了？”

    “散了散了，好大一盆狗粮，我就不该来的。”

    “好霸道，我喜欢呜呜呜。”

    ……

    鼻腔间是少年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像是突然被水润的植物枝叶砸中，带来倦倦又温柔的木质香气。

    完全没有她原以为的、男生出汗以后的难闻气味。

    云雨生缓慢地将盖住她的衣服拿了下来，对上段晴霁充满八卦气息的双眼，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始作俑者已经离开，广播声里温柔的女声正在播报着各项比赛项目的结果，并通知选手们到升旗台下领奖。

    “老实交代，你俩啥时候好上了？”

    段晴霁粗声粗气地逼问着云雨生，不过看上去倒不像是单方面失恋后伤心失意的模样。

    “……”

    云雨生垂下眸子，只觉得手里捏着的衣服格外烫手，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更别提要她和段晴霁解释了。

    “算了，能气死那臭丫头就行。”

    段晴霁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孙婉妍，对方低着头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息。

    “这个……”云雨生有些不安地偷看了下段晴霁的表情，试探性开口：“要不你帮他拿吧？”

    “我才不要！”段晴霁没好气用手指点了一下云雨生的额头，“程千峪那意思还不明显吗，我才不要自取其辱。”

    程千峪的意思？

    云雨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较为合理的结论：也许程千峪是急着去领奖，才不得不拜托自己帮他把球衣带回教室。

    虽然当时确实简单粗暴了一点，但是两人毕竟是同桌，这点小忙她帮一下也无妨。

    然而刚才围观的人还不少，程千峪这一举动显然让其他女生想入非非，不断揣测起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云雨生突然有些头疼，她和程千峪那莫名其妙的绯闻好不容易才渐渐平息，经过今天这件事后，她估计又要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咱们回教室吧，这边人太多了……”

    云雨生小声说着，她能感觉到许多道视线都停留在自己身上，他们丝毫没有顾忌地打量着她，大声揣测着她和程千峪的关系。

    “等一下！”

    身后有人追了上来，云雨生转过身，才发现是孙婉妍和周蛮蛮。

    见到她们，段晴霁的脸色黑了下来，鼻子重重出气“哼”了声，语气凶巴巴道：“干嘛？”

    孙婉妍无视了段晴霁，拉住云雨生的手，眸光中带着恳求意味。

    “云同学，我可以和你单独聊一下吗？”

    “不行！”

    “好。”

    段晴霁和云雨生几乎是同时出声，话音刚落，云雨生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段晴霁，轻声哄着她：

    “就一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