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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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白月光回京了》 

    叶采苓感觉血管里的血正在冷却下来。

    但凡有一点风险,她都不能笃定面前的人是值得相信的。

    先前想好的路线在此刻被全盘推翻。

    ——这步棋走错了,但现下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维持着恰如其分的亲切,像个从京中初次来边塞的女官一样,只问了问何主簿甘州的风土人情。

    目光在这位主簿的居所里散散地转了一圈。

    有散落的书册,有尚未填写的文书。书架一侧,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有一个褐色的牛皮小筒。

    何主簿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她只能掩饰自己的目光,向其余地方走去了。

    心里却在反复描摹刚刚看到的那物件。

    牛皮鞣制,边缘用皮质的细绳连接。没有错,此物形制,像是枢兰人常用的传信筒。

    再结合此前因为兵士棉衣产生的哗变,一个她并不愿设想的念头在心里缓缓成型。

    若枢兰人对大周的渗透,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边塞重镇的官吏被收买,或者更差的结果是,已经被直接替换掉。

    下一步,边塞还能维持表面的和平么?

    回京之后,一定要禀报。

    叶采苓目光不动声色转向院外。而对方的眼神已经有些狐疑。

    她将要告辞离开的时候,忽然被何主簿叫住。

    “叶女官……是京中委派?此番回京,可要向户部上报什么?”

    叶采苓微微蹙眉,何主簿也正在打量着她。

    而面前的女子此刻挺直脊背,只像没有听到一样,沉静地起身。行走间步伐端庄。

    因为她的沉默,却让何主簿不由得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刚刚的问话是在冒犯她一样。

    有些时候沉默反而是一种力量。

    叶采苓端住仪态向外行,只在踏出院门的时候微微偏头,表情冷淡。

    “户部之事,你应当去寻户部各司郎中。我此番过来,也只是例行的巡视。”

    “但甘州风物凋敝,你们身为父母官,应该有所感应。何须探户部口风?”

    言语之前恰到好处的敲打,让何主簿心里一凛。

    当下也并不打算试探,只道:“叶女官说的是。”

    三步并作两步的起身送客了。

    叶采苓强撑着走到巷口,见何主簿并没有送到此处,方才稍微放松了些警惕。

    回到住所,她立即叫醒侍女霜儿。

    “霜儿,你且备车。”

    此处不对劲。

    她离开之时在何主簿院子里见到许多罐子,用黑油布蒙了,整齐的摞在背阴处。她只往近处走了几步,一种刺鼻的油烟味道便扑面而来。

    像是她曾经在印坊时,燃烧松木留下的烟气,却远远比那刺鼻。

    如此大剂量的油,只要一点火星便可以引燃。就好像他备齐这些东西,就是在等待一场大火一样。

    什么样的人需要一场火?

    借大火金蝉脱壳的人。

    今日经历的已经足够多,叶采苓料想甘州官吏再警惕,此刻也会觉得她不再出行了。

    心中的疑团逐渐堆砌起来,此刻都向着一个方向汇聚。

    出城。

    马车借着夜色掩盖,在出城的道路上疾行。

    到达离漠北玄甲营最近的驻地,已经是晨曦初露。

    漠北雪片极大,层层落在盐碱地上,让干枯的风滚草也染上了白色。

    京中也在落雪。

    温道盈就在这样的细雪里,收到了从云州千里迢迢递来的信物。

    打开包裹时她的手有些许的颤抖。

    包裹内是一块玉牌。巴掌大小,玉色润泽。雕的是一对长足白鹤,正在引颈望月。

    与那日澜月姑姑描述的,几乎分毫不差。

    她与澜月姑姑刻意交好,便是为了探听曾经云州发生过何事,谢泓又在寻何人。

    澜月姑姑是宫中的老人了,听得的密辛有许多。

    “长公主她们如此在意云州,合该是因为……云州或许有皇室血脉。”

    “皇室血脉?”

    “曾有位宫妃因为家族里犯了死罪,她亦被牵连流放。传说她躲去了云州。”

    澜月道:“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因得当时断案失误,并不光彩。帝王家并不想与民众有过多的牵扯。”

    “她离宫的时候,并无人知晓她已怀身孕。等洗清冤屈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人世了。那孩子也从未出现过。若他在,合该是个皇子或公主。”

    澜月虽然有心与温道盈说,讲的也是含糊不清,这种事情自然不好讲得太详细。

    温道盈轻叹一声,拉着澜月姑姑的手。

    “我自然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