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等到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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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一出手却随了主子,齁不是东西的!

    最后,在右相“不收礼,老子明天把你扒光挂城门口”的眼神下,杨丰年哆哆嗦嗦地从易王手里接过了礼,然后在右相“我心甚慰”的表情下麻利地跑了。

    脑子里的水还晃悠的易王鄙夷地评价了两字:“真怂。”

    大抵是人都散了,看表演的人没了,右相脸上的那张贱气难挡的银面具忽尔冷了下来,不咸不淡道:“殿下,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真怂,还有一种是真狠。你说他是有多狠才能挖出心肺、剔去傲骨,说跪就跪呢?”

    “听起来后者才像是成大事的真英雄,”易王一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然后突然激动了起来,“那无良,你说咱两是哪种人啊?”

    右相送了他一个白眼外加两字:“狗熊。”

    易王:“……”

    戚无良估摸实在不想再和这个智障待着了,挥手示意红泪赶紧离易王远点,偏偏这时一个“穷酸书生”像鬼魂一样飘了过来,幽幽地看着她。

    右相挑眉,“咋了?唔,我想起来了,红泪,把那乞丐包袱还给钱大人,一件宝物都没‘兜售’出去……唉,士臣兄,我就说你太小气抠门了,准备点更好的,说不定我就能拿下摄政王了。”

    钱士臣接过红泪递来的破烂包袱,长舒了一口气,穷酸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但依旧不忘给右相泼冷水,“你就算把整个大梁捧到摄政王跟前,他也看都不会看一眼。”

    白衣不以为意,“珠宝不行,就换美人上,我就不信他啥都不爱。我跟你讲,我已经在烟雨楼物色了几个……”

    钱士臣愣了愣,像是压根没听进去白衣的唠叨,喃喃道:“谢恒好像是有所爱……另外,右相种过地吗?”

    右相两眼一懵,“啥?我们不是在说美人吗?”

    怎么扯到种地了?

    钱士臣突然负手而立、目光如炬,身上的穷酸气尽退,像个挥斥方遒、忧国忧民的国士,感慨道:“方才听右相侃侃而谈‘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亩良田一寸茧’,似是……”

    心有乾坤,胸有丘壑,不像一个奸相佞臣。

    白衣呵呵乐了,“你说这个啊!种过种过,我幼年顽劣,被娘亲种到地里过。”

    钱士臣:“……”

    都说一寸光阴一寸金,他为什么要浪费金钱和这个憨逼在城门废话?

    突感“时”不我待的户部尚书心如刀绞,瞥看戚无良的目光仿佛她是一坨污了银钱的屎,转身就跑了。

    “个粑粑,你跑什么?”右相无辜喊道。

    红泪环视了一圈,冷冷说:“易王也跑了,大概也是被您气走的。”

    戚无良:“啧,一群心灵脆弱的俗人。”

    不远处,温寻驾着丞相府奢华无比的宝马雕车赶来,“吁”的一声停在白衣的轮椅前。

    温大管家急忙下车,臭着脸把手中的披风给轮椅上嘴唇冻得发白的人裹上,嘴边骂骂咧咧的说着,“浪浪浪!天天就知道浪里个浪,出门前我就给你系上了披风,什么时候扔下的?你咋不上天呢?再这样我就告诉爷爷……”

    白衣公子像猫儿一样乖巧地笑了笑,然后用“冰冻猫爪”一把握住温寻的手腕,给人冻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温寻“嘶”一声,便见白衣公子像个三岁孩童拽着他的衣袖,半撒娇半调侃道:“狗蛋啊,你看公子这求人的态度可还行?”

    温寻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暖手炉,塞进白衣手中,笑骂道:“个缺德东西,我不告诉爷爷就是,回家了。”

    温寻负责推轮椅,红泪便去驾马车。

    马车是经过改良的,门朝后开,能拆卸下来当平梯用,方便把轮椅推上马车。

    温寻小心翼翼推着轮椅,临上马车才叹了口气问道:“公子,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吗?”

    苏恨离回望了一眼,长街之上还有一串战车的车辙印,她褪去了大梁右相那副玩世不恭、嬉笑无耻的皮囊,眼中是寒霜千里、了无生机……

    “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