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编草藤席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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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村里人自己缫的蚕丝脏黄干硬得紧,那些铺子可不稀得收,贵人更是瞧不上,我从前在慈济堂那会见过一些贵人穿的丝绸,又顺又滑,染了色的特别好看,原色则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雪白。”

    “这个碱的作用,就体现在这了,等蚕舍那批蚕结茧后缫丝时你就明白了。”,余晚桃抬起铁锅将里头的脏水使劲往外一泼。

    小细柳听闻这话,楞个片刻,没成想余晚桃这是还打算自己缫丝的。

    这个点赶去县里做买卖的村民也该回来了,余晚桃将竹篱笆上晾晒的熏鱼干收回来,见余天庆闷着脸,挑着扁担从外面走过去,她踮起脚喊了一声:“庆叔,见着二郎没?他早上跟着牛车一起去县里的。”

    余天庆站在外边回:“在后边呢,刚在村口大槐树底下瞅见他了。”

    余晚桃靠近了些,视线落在他微微被压弯的扁担上,疑惑道:“叔不是去卖蚕茧的吗?怎么像又挑着回来了。”

    “没卖出去。”,余天庆愁道:“这批蚕茧村里不少人都大丰收了,那千丝坊的说量太大收不了这么多,原是三十文一斤的,现在只能给二十文一斤,我想着过几日再担去看看,今日先不卖了。”

    “                                                怎会收不了这么多?”余晚桃皱眉,这其中明显有猫腻。

    丝绸、帛、绡这种布匹种类在各州府都是香饽饽,作为主要原材的蚕茧,在市场上怎么都不可能会饱和的,千丝坊那般产业的铺面,更不存在“收不了”这种说法。

    “叔,你仔细同我说说。”,余晚桃搬了凳子来,站到竹篱笆边,伸出一个脑袋去。

    余天庆个高,干脆走近了篱笆,开口道:“我们今儿上午村里大家伙一起去的千丝坊,开始管事的没说啥,问清楚了我们是同一个村的之后,就又问我们这批蚕茧大丰收用的甚法子,我们也没说是你教的,只同他讲得了一老蚕农手札的指点。”

    “管事的听了就不知道同他们千丝坊的老板说了啥,反正走了有一会,再回来就说收不了,压我们价。”

    余晚桃忙追问:“你们都没卖吧?”,要是二十文卖出去可是要亏的。

    余天庆摇头:“没卖,我们商量了一下就都走了,打算过几天再去问问,实在不行就另找合适的销路。”

    “那就成,那管事恐怕就是故意压价的,我寻个时间去县里打探一下消息,你让他们别急,咱们的蚕茧好,不愁销路的。”,余晚桃与他道。

    这厢说着话,打远了便瞧见崔玉棠拎着东西回来了,余天庆说完“放心,我会跟村里人打好招呼的。”,就往自家里回了。

    余晚桃将装满熏鱼干的簸箕端到灶房里放起,就听到小细柳欢欢喜喜的声音,她走出去瞧,正蹲地上逗着鸡苗咯吱叫呢。

    “二郎这鸡苗没挑错,都是活泼的,瞧这小鸡绒毛多顺溜,一看就知道前主人家养得好。”

    崔玉棠解下竹筐,拿出一尾排骨,一刀腊肉,说道:“我哪会挑什么鸡苗,都是秋嫂子帮忙挑的。”

    “秋嫂子去县里卖菜吗?”,余晚桃接过那尾排骨和一小刀腊肉,挑了挑眉,像是不理解明明叮嘱是买的排骨,怎么还多了一刀腊肉。

    崔玉棠揉着自个发酸的肩膀说:“秋嫂子是去卖菜,但菜卖相不好,没卖出去多少把,后边都贱价出给慈济堂了。”

    “这刀腊肉是我看一个别村的猎户去卖猎物时摆出来的,你不是想吃水葱炒腊肉吗?”,崔玉棠嘴角上扬:“明天我进山去扯一把野水葱,做给你吃。”

    小细柳由衷道:“瞧瞧,这对桃子可上心得紧,我看村里那些男人真比不上二郎。”

    “婶子你可打趣我了,自从跟庆叔进山以后桑园和蚕舍的事都是你们在忙,我也只能在这些微薄的小事上着着力了。”,崔玉棠把竹筐挂到屋檐下的晾衣架尾端去,从怀里摸出钱袋。

    他把里边剩的十二个铜板递给余晚桃,“今日两只兔子卖了七十文,然后买了二十只鸡苗,一只两文共花了四十文,一副排骨十二文,小刀腊肉十五文,剩三文吃了个肉包子。”

    余晚桃在心里盘算了下,这收入跟支出应该持平了才是,她犹豫着开口:“那这十二文是?”

    崔玉棠闻言,顿了下,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