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鲫鱼汤焖白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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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娶你回来干什么吃的。”

    李氏的嘴向来毒辣刁钻,苏仪儿哪经历过这些,被训得捂着脸,抖着肩膀委屈地低声抽泣。

    旁边有婶子看不下去,便怼了李氏:“当初娶人家县里的小姐回来可是欢天喜地的啊,怎么那会笑得嘴巴咧耳后根,进了门就贬得一文不值了。”

    “我管教儿媳妇跟你有甚关系,烂了嘴的东西该得穿肠捣肺,老黑货!”

    那婶子瞅着李氏这嚣张气焰就不顺眼,也是不落下风地叉着腰骂回去:“谁的嘴能烂得过你李氏啊!村里谁不知道你那点破事,我可告诉你,人家娘家有秀才爹撑腰呢,仔细回头去娘家告状,有你好果子吃的。”

    李氏有恃无恐:“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我陈家人,我教她干活,孝顺公婆伺候相公有什么错!像这样瘦条条的身板连个锄头都拿不动,要不是命好生在县里,看谁家愿意娶。”

    “婆母,你欺人太甚!”,苏仪儿红着眼眶,一把扔了锄头,半月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哭着往家里跑。

    “再不追,这儿媳妇可就没了咯。”

    李氏梗着脖子:“官府文牒都上了,她就是死了也是我陈家的媳妇,能跑到哪去。”,说完便回地里挖芋头去了。

    余晚桃摇摇头,继续往桑园里去。

    李氏这嚣张气焰,说到底是苏仪儿单纯软弱的性子助长起来的,若是苏仪儿性子强硬些,懂得运用自己娘家的权势,李氏也不会这么有恃无恐地管教人。

    从桑园回来,余晚桃把剩下的八合缘设                                                计图画完,准备明天去一趟县里。

    她将画好的设计图卷起来,小心放进细长的竹筒里保存好,转身出屋去收腊鱼。

    过了会小细柳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你表嫂娘家来人了,这会正往外搬东西呢!”

    余晚桃一听,赶紧放下腊鱼,往陈家那边赶。

    她到的时候,就见几个高壮的汉子正往外搬大红漆箱子。

    这些箱子余晚桃在不久前的婚宴上见过,都是苏仪儿带过来的嫁妆。

    先前趾高气昂的李氏这会声都不敢出,鹌鹑似地立在院里,不断扯陈老根的衣袖,想让他去把那些人搬走的嫁妆抢回来。

    陈老根只低头,啪嗒啪嗒瞅抽着烟,没理她。

    苏家派来的汉子里有个像是管家,他冷着脸对李氏道:“我们老爷说了,小姐自幼便被家里人如珠如宝地养着,是养得娇贵了些,既然亲家对此不满意,我们这朝便在县里买座宅子,让小姐和姑爷住着。”

    “这样既方便了姑爷读书,又能亲自管教女儿,以后可不劳烦亲家了,亲家若有甚么意见,便亲自过府去商议便是。”

    苏家人来去匆匆,搬了东西,撂了话就离开了。

    李氏整个人瘫坐在地,面对着被搬空的嫁妆屋,一下嚎哭出声,嘴里咒骂着苏家,心里又恐慌,怕儿子旬休回来会责怪自己。

    陈家这点家丑早就人尽皆知了,陈老根由着婆娘哭闹,将看热闹的人都赶走。

    “舅舅。”,余晚桃喊他。

    陈老根见她也在,勉强撑起笑容:“桃子,你怎么过来了?”

    余晚桃很担心,她把陈老根唤到外边没人的村道处,“舅舅,舅母这脾性,再闹下去家就要散了,表嫂那是甚么出身?那是秀才之女,又不是孤苦无依的姑娘,没人护着没人撑腰,可以由着她磋磨。”

    “现在表嫂被娘家人接走了,先不说村里人会怎么议论,这要是传到书院里去,表哥的读书名声也算是毁了,而且还有可能面临表嫂娘家人的打压警告,甚至报复,进而影响到他后边的科考前程。”

    陈老根为难地摇头:“我有说她,让她收着些性子,只是她根本不听我的啊。”

    “舅舅,你永远都是这样,‘我有说她’、‘我这样做了’、‘我没有办法’,就像一个无辜的旁观者,你这样是没有人会责怪你,因为大家都知道你是不赞同舅母那些做法的,你认同他们。”

    余晚桃语气平静,漆黑的眼眸注视着面前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她缓缓道:“当初舅母那样苛待我,你一边谴责一边纵容,现在表嫂这个事上,你也是如此。”

    “但凡你为此做过一件事,试着用实际行动去改变现状,事情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陈老根整个人如遭雷击缓缓顿住,哑口无言。

    ……

    余晚桃捂着□□的胸口一路回了家。

    或许是原身那几年的记忆尤历历在目,导致难受的情绪始终笼罩在心头,不得缓解。

    同陈老根的那番话虽是冲动之言,却也不后悔,甚至觉得早该把这层假面撕开了。

    陈老根说到底,就是李氏作恶的帮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