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水煎包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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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崔玉棠垂眸,神色隐在黑暗里,应声低低的,能听出些许失落感。
他的人生从崔府被查抄开始劈成了两段,前后截然不同,但又很幸运的,身边始终有相伴的家人。
如今却要分别两处,半旬才得回一次家。
余晚桃去挑了灯芯,屋里霎时暗了下来,唯有缕缕静幽月光从窗台洒进来,她借着点光亮回到床上,脱了外衣,在外侧躺下。
“阿桃,我不想住书院。”,崔玉棠躺在枕头里,慢吞吞地磨蹭过去,在余晚桃的颈窝里蹭蹭。
余晚桃痒得很,觉得脖子似有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在撒娇,她不适地往外退了退,说:“等明年春在县里买了铺子,你同书院申请走读,便可每日都回家住了。”
“娘子……圆房吗?”,崔玉棠凑近余晚桃的耳畔,睁着清澈漂亮的眼睛,很突兀地问了一句。
余晚桃浑身僵住,整个脑海瞬间炸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崔玉棠会在这时候把她一直有意回避的“圆房”一事提出来。
她紧张地咽了咽唾液,小声问:“你会吗?”
“……”
崔二郎单纯如白纸的大脑卡了一下,气氛凝滞。
他退了回去,轻咳一声为自己挽尊:“睡吧,今儿也不是个好时机,总不能刚圆房就分别的。”
屋里安静下来,只有两道清浅的呼吸声在床帐间起伏,余晚桃翻身背对着崔玉棠,听着身后传来窸窣声响,她绷着肩膀,警惕地往外挪了挪。
两人躺在一张床,甚么动静都能察觉到,崔玉棠有些受伤地退开躺好,两眼看着帐顶,把被子往外推了推,自己缩到床里边去。
一夜无话。
余晚桃鸡鸣便起,锅里炖着粗粮粥,提水去后院浇了菜地,然后将外面长老的那层大白菜帮子扯下来,用篮子装着往桑园去。
天蒙蒙亮,但田垄间能看见三三两两早起去干活的人,相熟的打了招呼便各自奔开,余晚桃搓了搓有些凉的双手,来到桑园里把白菜帮子撒到地上喂鸡,便弯着腰去寻摸地上潮湿的老木头。
上面零零散散结着一些木耳。
余晚桃摘了半篮子回去,打算做一顿木耳猪肉馅的煎包。< /p>
她回到家时小细柳已经打扫完蚕舍了,见有木耳,就去将檐头挂的腊肉割了半块下来。
这腊肉还是昨儿中秋去找庆叔买的,做了一顿腊肉炖萝卜,还剩一块就给吊了起来。
“今天做顿水煎包吃。”,余晚桃从菜地里扯了一大把葱回来洗干净备用,卷了袖着手揉面。
“包子不都蒸着吃吗?”,小细柳洗了木耳出来,烧水烫软腊肉后,两把菜刀左右开弓快速剁馅。
二人在灶房里忙开。
余晚桃把揉好的面团往砧板上猛的一砸,笑着说:“咱做点不一样的。”
“行,你手艺素来是好的。”
水煎包的特色就是皮薄馅多,底层煎得焦黄酥脆,内里流汁,咬一口下去葱香浓郁,腊肉碎的咸香丰盈,再加上脆脆的木耳丝,口感丰富,味美至极。
灶房里忙着时,崔玉棠也起来了,今日去书院,便穿了身应时的素青色广袖文人袍,墨发以同色发带半绑,随意披散在身后,俊逸灵秀,笑容温柔,阳光落在他身上时,仿佛蒙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自站一处,便叫人觉得身后草屋有墨客居于陋室的风骨气节。
他将书箱搁到屋檐下的墙角边,两步行至灶房外,见里挤不进人,便问:“今儿做包子?我也来吧。”
“不行不行。”,小细柳张着胳膊将他挡在灶房外,“你这一身青衫可是要穿去书院的,沾了油星子岂不是平白惹同窗笑话,平时都是你掌勺,今儿头天去书院,你就坐院里等着吃吧。”
“好。”,崔玉棠无奈地摇头轻笑,趣道:“那我今日得做一回大少爷,叫人伺候吃喝了。”
余晚桃斜了他一眼,将包得格外饱满的包子放进慢火灶膛的铁锅里,“东西都收拾好了?书院的录员帖可别忘了带。”
“昨夜便一齐收进书箱里了。”
“到院里去,别在这挡光。”,余晚桃让他走开,手拿着包子皮放一勺馅进去,旋转着一捏,胖嘟嘟的包子便出来了。
铁锅里薄油滚一圈,满一锅后煎至包子皮底部焦黄酥脆,就往里加一层水,盖上木锅盖焖至水干便可捡进簸箕里。
经过煎、焖之后的包子皮显得十分薄,往外浸了一些肉汁,表面皱皱的,里面饱满的肉馅明眼可见,一看就知道是真材实料的。
“水煎包来啦。”,余晚桃端着簸箕到院里的木桌放下,示意崔玉棠:“快吃,再捡几个出来,等会拿给余大哥。”
余晚桃用围兜擦擦手去屋里裁了一张油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