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沤肥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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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日头毒,仔细晒伤了。”,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院外天色暗了些,崔玉棠赶着时间把菜炒出来,刚端院里,外头就有人敲门,他洗了手,过去开门,是一张熟面孔。

    “余贵叔。”,崔玉棠侧身,让他进院来。

    余贵提着鸡走了进去,见院里摆着碗筷,他才觉着不好意思,手掌搓着大腿一脸尴尬:“这是准备吃晚饭呢?那叔明天儿早再来吧,这鸡就留给你们小夫妻补补身子。”

    上次是猪蹄,这次是鸡。

    崔玉棠忙挡在门前,“叔要是找阿桃有事坐着等会便是,只是这鸡我们不能收。”

    “有啥不能收的,这是你婶自个养的,家里多得是。”,余贵有些不自在地寻了条木凳坐,他没再说要走,也没拿回那只鸡,臊着脸与崔玉棠扯了几句生硬的家常话。

    崔玉棠多拿了一副碗筷摆上桌。

    不多时余晚桃洗好出来了,本是嫌天热只穿了件薄里衣,却见院里有其他人,忙又折返回去套上外衫,这才正经出屋去。

    “余贵叔,你过来找我是?”

    余贵憨笑了下:“我听丁婶说桃子你养蚕有一手,还会治脓病,我这不是为着家里的几张嘴嘛,就腆着老脸过来找你了。”

    “您家里的蚕也生病了?”,余晚桃微微挑眉,围着桌坐下,给崔玉棠盛饭。

    余贵回:“一直都有生病的,也治不好,我们蚕农都是这样的,养一半死一半,也没得法子。”

    余晚桃自是知晓这个情况的,只是她年轻,比不得那些老蚕农,贸然去指指点点的人家也不会相信。

    “叔要是信得过我,那明日我跟你家去,看看蚕舍。”

    “那感情好,明儿我让你婶割几斤猪肉,到时候留叔家里吃饭。”,余贵见事成了,一拍大腿,高兴地站起来回踱了几步。

    “叔你要这样那我可不乐意了                                                啊,咱一个村一个姓的,你说你每次托点事都猪蹄啊鸡啊的拿过来,婶子持家不易,我也并非是那种眼角高的。”,余晚桃严肃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哎也成。”余贵抬头望了几眼像模像样的屋舍,不知怎的就有些伤感,说了一句:“余旺兄弟那会人也是个好的,热心良善,可惜走早了。”

    这些陈年旧事提起来,也挺戳心的,余晚桃招呼他过来吃饭,余贵摇头,说家里还有事,就自顾自佝着腰走了,那只鸡留了下来。

    院里两人一时无话,直到余晚桃敲了敲碗:“吃饭,楞什么。”

    崔玉棠回过神,说:“你会想你爹娘吗?”

    余晚桃眸子微怔。

    ……

    天公不作美,顶着大太阳下起了雨,空气里全是闷热的水汽,跟钻蒸笼里似的,余晚桃马不停蹄抬了两桶井水去蚕舍里降温,心想要是天再热下去,她得寻摸些硝石回来制冰了。

    昨晚应了要去余贵家看蚕舍,呼噜完面条余晚桃就去取了蓑衣和斗笠来,踩着泥泞的路面出门去。

    天闷得紧,还下着雨,余贵今儿还当人不会过来呢,他把余晚桃引进屋里来,让自家婆娘去煮碗姜糖水。

    “叔,咱直接去看蚕舍吧,我等会得去桑园跑一趟呢。”

    “成啊。”,余贵把人带到自家蚕舍里,给她介绍:“头先那批五龄蚕已经成蛹了,这边两座都是三龄的,最里边那座一龄蚕,是今年头最后一批了,养得不好,每天都得捡不少死蚕出去喂鸡。”

    余晚桃打量着四周,发现隔壁还有一个专门的储桑屋,她矮身进了小门,见里面堆着好几袋桑叶,她倒出一袋来,里面有很多桑叶都熬黄了。

    “叔,我们先从桑叶说吧,一龄蚕是比较娇贵的,喂的桑叶要嫩,而且得切碎,发黄的一定不要喂,每天摘回来的桑叶脏的就清洗遍,再摊开散热晾干,一定要保证喂给蚕的是干燥干净的。”

    余贵专注听着,两眼发亮。

    余晚桃走回蚕舍里,继续说道:“像我的话蚕舍每天都会打扫,保证环境清洁,再用石灰往角落里洒一圈,防蛇鼠虫蚁,还有蚕座一定要及时更换,您可以在蚕座上铺一层网,这样喂食的时候蚕都爬到上面进食了,再直接把网提起来就能换砂了。”

    其实养蚕从一龄到五龄不同阶段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很多,余晚桃只挑了一些针对余贵蚕舍里当龄期蚕的点大致说了一遍。

    余贵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成想自己养了几十年蚕,竟都不如这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来得精深,他忍不住问:“桃子,你是从哪知道这么多的啊?”

    “书里啊,还有我爹留下的手札都有记载,其实朝廷农桑局都有著关于养蚕方面的书籍,一些大书铺都会有卖,只是朝廷只管著书,却没考虑到咱农户根本不识字这个现实问题,所以很多关于农桑的政策宣传得都不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