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画个皮(修)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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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竹花夹杂的清甜香气,显而易见是有钱人家。
要不然也不能左一个女鬼,右一个道士往家里带。
她问:“你家这么大,总不会就你一个人吧?就算你待在这儿是安全的,其他人呢?”
王生脸白了,仿佛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顾斯文扯着嗓子大喊:“夫人,夫人!”
一道袅娜身影出现在门外,试着推门却不得入,疑惑道:“相公?”
虽看不到脸,声音却极为温婉动听,一听声音就觉得一定是个大美人。
蔚禾说:“你们这儿最有名的庙和道观在哪儿?快去请最有名的道士和和尚来家里。”她面不改色地扯瞎话:“那女鬼厉害得很,要救下你们这一大家子人,靠我一个人可不行。”
王生此刻将她看作救命稻草,自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忙不迭去嘱咐窗外的王夫人了。
等待和尚和道士来的时间里,蔚禾终于有时间好好回想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呢?
昨天是个周五,她正准备下班回家啃西瓜,突然就接到了初中班长的电话。班长说周末有个同学聚会,本市的同学都会来参加,力邀蔚禾来一起玩。
他还说周鲸鸣也要来。
周鲸鸣,就是蔚禾那个初恋兼前男友。
这个世上比前男友更烦人的,就是发达了的前男友。
周鲸鸣是练射箭的体育生,今年在比赛中拿了三块金牌,马上要去参加更高级别的大赛。蔚禾的母校为此挂了一个月的横幅,蔚禾爸妈的小区放了三天鞭炮。
是的,蔚禾和 周鲸鸣从小到大一个学校上学,一个小区吃住,肉麻一点讲,他们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他们两个活了多少岁,就认识多少年,这样的情况下,谈恋爱分手和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这种可以预料到多尴尬的社死局,蔚禾当然是一把子婉拒,为了显得有说服力,她还把已经关机的电脑又打开,做作地摆拍了一张工作的图片:“要熬夜p图,好忙哦,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亲亲]。”
当时充当她摆拍道具的,还有刚刚收到的一份策划案,主题就是聊斋画皮——蔚禾在一家游戏公司做美工,要根据画皮设计新的游戏形象。
好了,这大概就是她穿过来的原因了。
蔚禾悲伤地想,为什么当时策划组要做《聊斋》的主题,他们为什么不能做一个快乐和平的主题?比如说《一代女皇武则天和她的男宠们》。
蔚禾忍不住叹口气。
现在被困在这里,跑也跑不掉,只能等人来救,万一来救人的和她一样是个假道士,岂不是彻底玩完?
她得确定自己究竟穿到哪个故事里了,才好抱大腿啊。
可惜《聊斋》文言文版她没看过,电影的情节已经忘得稀碎,只记得她当时是跟周鲸鸣一起去看的,选这个电影就是为了看到恐怖情节,借机摸他的手。
后来手是摸到了,而且比她想象得更美:是周鲸鸣主动来牵的她,蔚禾心里的小鹿刚蹦跶了没两下,银幕里的女鬼就把自己一整张皮给活生生撕了下来,蔚禾被吓得一个激灵,对自己的保护欲超越了对美色的庸常追求,一声惨叫后,狠狠一把将自己的手从周鲸鸣手中薅回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周鲸鸣后来评价蔚禾的这次惨叫:“我姥姥养过一百多头猪,二十多只鸡,还有三头牛,你比它们加起来叫得还惨。”
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想到周鲸鸣,和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王生,不知道哪个更倒霉些?
就在此时,蔚禾发现,窗纸透过的天光越来越暗,夜色渐渐侵袭了整间屋子。
聊斋的夜晚,想到这几个字就让人心肝一颤。
人类的基因天生就恐惧黑暗,尤其还是在这么一个破地方,蔚禾紧紧抱住了自己,指使王生:“有灯没有,快把灯点上。”
王生费劲地点着了屋里所有的蜡烛和油灯。烛火驱逐了一部分黑暗,让蔚禾稍微镇定了一点,她为了缓解紧张,靠在床上没话找话说:“你们这儿的庙和道观多远啊?你夫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生没有回答她。
过了一会,他抖着嗓子问:“道……道长,你看那是什么?”
蔚禾顿感不妙,下意识用手捂住了眼,透过自己的指缝,她看到窗纱上映出了一道女子的黑色身影,随着烛火明暗忽高忽低,影子在窗纱上被拉得越来越长。
影子伸出舌头开始舔窗纸,那舌头又细又长,尾端分叉,像蜥蜴,又或者是某种蛇类,总之,不是人。
看着这样的舌头从一个人形的影子中探出来,蔚禾简直快要厥过去了。
她浑身冒汗,眼睁睁地看着窗纸破了一个洞。
舌头从洞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