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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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灼》 

    越知初小心地回退了两步,将耳朵轻轻放在门边。

    很快她就确定了,里面真的有声音!

    她再仔细看了眼这间漆黑的屋子,屋子正面有一扇门和一扇窗,但是都关得很死,窗户上甚至还封了木板。

    好像生怕这间屋子会进了光似的。

    通常这样的构造,都会用在柴房——怕阴雨绵绵,风吹进来打湿了木柴;又怕日头暴晒,让木头从里面涨开。

    那么,倘若这是一间柴房,里面发出声响的,是老鼠?

    越知初又侧耳听了听。

    这仔细一听不要紧,惊得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里面分明有人的气息!

    准确地说,是疑似人被堵住口舌后,才会由咽头发出的那种呜鸣。

    她顿时联想到那些从祝府被运出来的“死囚”,怒气骤然从心头腾升而起。

    不知是不是受到江遇的潜移默化,她近日来,总是瞻前顾后得太多,想来又想去的,畏首畏尾。

    每每回想起来,她总是会觉得委屈。

    一边努力说服自己三思后行不是坏事,一边又气愤自己何时成了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而就在此刻,越知初决定遵从本心,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说是大胆,实际上,也不过她从前一贯会做的决定——

    她一脚踹开了这间黑屋的木门!

    果然,这深夜里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很快就让旁边屋子里的人夺门而出。

    “谁?!”

    黑衣人率先冲了出来,大吼一声,跟在他身旁的,显然就是他莲云斋的接头人。

    越知初就直直立在柴房门口,踩着几截被她踹断的木片,冷漠地和他们对视。

    黑衣人见她不语,又厉声问了一遍:“来者何人!”

    越知初却借机用余光四处瞥了个遍,然后安心地确认了,眼下的莲云斋内,就只有他们二人。

    她踹这一脚,虽说是怒不可遏,却也是故意为之。

    她不光要闹出动静,还要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

    比起越知初的从容,黑衣人此时倒显得十分紧张,他似乎觉察了越知初的内力非同一般,手脚皆已摆出防御姿态。

    而站在他旁边的接头人,率先出声提议:“来者不善,别同她废话了,直接拿下!”

    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倒有几分冷静。

    越知初冷冷一笑:“没错,我还有事,你们一起上吧。”

    二人哪经得起她这么一激,双双怒喝一声就朝她扑了过来!

    只是,拳脚还未靠近越知初一步之内,就双双倒了下去。

    “啰嗦。”

    越知初面无表情地踢了他们一人一脚,轻轻地拍了拍手,掸掉上面的残末。

    ——她的脚下,是破碎的瓷瓶。

    “催无忧”。

    果真好用。

    既然只有他们二人,便无需浪费额外的力气了。

    越知初暂时顾不得他们两个,先转过头去看柴房内,里面仍是漆黑一片,可越知初已经隐约看见了骇人的一幕——

    这确实是一间柴房,但只在角落里还堆着几垛柴火,而柴房中央的地上,挖了一个井口大小的、圆形的洞。

    此时此刻,那地洞的边缘处,正趴着一个人。

    从神态看起来,这人双手应该是被反绑在背后的,双脚还在地洞下面,虽然看不清,应该也是被捆住了。

    但最令越知初大惊失色的,并不是这里有个人,从地洞里爬了出来。

    而是——

    那人用下巴死死地蹭着地洞边缘的地面,下巴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看起来就像是,要用自己的下巴,把自己整个人卡在地洞边缘,而不至于掉下去。

    而越知初路过门外时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此人的下巴在石地上摩擦挣扎的声音。

    她赶忙上前要拉人上来,走近一看才发现……

    这竟然是一个女子!

    原本她站在门口,里面漆黑不明,这女子的头发散乱,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发丝、地面、下巴上,都沾着令人不忍直视的血污,因而越知初根本看不出她是个女子。

    可就当她解开女子嘴里的木塞,准备拉她上来的时候,女子满面泪痕、不断地狂吼着“救我弟弟!救救我弟弟!”,同时甩着头拼命挣扎的模样,才真真让越知初触目惊心——

    那个地洞下面,竟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活人!

    而这位女子,正是踩着下面人的头顶,才勉力爬出了地洞。而她为了不让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压在下方弟弟的头上,才不顾疼痛,竭力将下巴磕在地面上摩擦。

    而下面的每个人,几乎都同这名女子一样,被木塞堵住了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