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四十五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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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灼》 

    越知初的语气是平淡的,赫连真甚至听不出那其中藏了什么情绪。

    可她一时仍然无法理解:“你师父?什么意思?”

    明明是在聊云赫镖局的四条人命,越知初却突然提到她师父?

    她师父,至少好好活着。

    这和赫连真要求越知初忏悔,有何关联?

    赫连真越想越不满,赌气地说:“你该庆幸,我们云赫镖局和你不同,我们从不滥杀无辜。你师父,活得好好的。”

    越知初点点头:“那便好。”

    说完,她倏地起身,对赫连真淡淡道:“我的话问完了,时辰也到了,我要去盯着小兰给祝怀瑛煎药。你请便。”

    “江初!”

    赫连真也顾不得控制音量了,她怒喝一声,腾地起身,怒目瞪圆,手也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长鞭。

    她对越知初,第一次产生了强烈的愤怒。

    越知初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赫连真怒不可遏的样子,忽然笑了:“怎么?想杀我?”

    赫连真不可思议地摆出请战的姿势,顺势反问:“若要杀你,你又当如何?”

    “你若杀了我,祝怀瑛就真的没救了。”

    越知初就像是在谈论一桩与她无关的趣闻,始终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自若。

    赫连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投鼠忌器,她眼下,确实不敢拿弟媳妇的性命冒险。

    可越知初这样的态度,也欺人太甚了。

    赫连真只好恨恨地说:“若治不好我弟妹,你本来也得死。”

    那是赫连瑾和越知初的约定。

    三日,救他嫂子,是放走哑女的条件。

    若救不好,云赫镖局势必和她,不死不休。

    越知初还记得,赫连瑾说过,她究竟是谁都无所谓,但云赫镖局,至少可以杀了宅自逍,让她也尝尝痛失在意之人的苦痛。

    于是越知初上前一步,走到赫连真面前认真地看着她的脸,似乎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你弟妹,我必会治好,但你不能从中掣肘。你云赫镖局的四条人命,等我忙完祝家之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你想杀我——”

    越知初不屑地笑了笑:“想也没用。你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她没再等赫连真的回应,径直打开房门出去了。

    独留赫连真一个人在她的客房里,满脸幽怨。

    赫连真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相反,她能凭借一己之力,让云赫镖局称霸中原,可见她的胸怀眼光,都非普通宅内女子能及。

    但越知初确实杀了那几个镖头,她也不打算为此辩解。

    人在江湖,无论身份、立场、时机之别,随时都有可能,身不由己,与人结仇。

    纵然她那时也算情非得已,可后果已成,她若继续与赫连真争辩下去,除了让双方当场撕破脸,彼此浪费时间,对她需要追查的诸多疑点,并无益处。

    她虽一夜没睡,但她对这个迷雾重重的祝家,愈发有了不得不仔细监视的迫切感。

    至于赫连真,越知初有一种感觉——

    即便当下她们话不投机,她却仍然相信,赫连真会懂得顾全大局。

    眼下的大局,就是祝家背后隐藏的阴谋。

    凌轩门,到底和祝家联手谋划了什么?

    想要顺藤摸瓜,彻底解开这困扰她多年的谜团,与云赫镖局的仇怨,只能日后再算。

    这其实也算是为了云赫镖局——

    毕竟他们联姻的这个亲家,处处透着可疑,来日若真被牵扯进什么阴谋,赫连真才是真的“赔了兄弟又折兵”。

    至于祝府的下人……

    那位祝管家就不用说了,暗地里给莲云斋捆人送人,还在一旁奋笔记录——他必然对祝家和凌轩门的勾当,一清二楚。

    越知初早晚会撬开他的嘴。

    但更可疑的,是那个小兰……

    那个婢女,让越知初很不放心。

    寻常人家,小姐的丫鬟婢女,通常陪着小姐长大,自小照顾小姐起居,心自然是向着小姐的。

    ——除非,主子原本就丧心病狂,难以伺候。

    若是遭受诸多虐待,为了泄愤,也为了活命,自然有一些家仆会两面三刀,耍点手段报复主子。

    那便是因果报应,倒也算不上作恶。

    可祝怀瑛显然不是那样的主子。

    越知初见过祝怀瑛,私下也和她谈过心。

    在谈话的过程中,越知初发现,祝怀瑛不仅是少见的才女,更算得上,是深明大义的侠女。

    比如,越知初曾试探地问过她:“若有朝一日,你发现祝家所行之事,表面为国为民,实则鱼肉百姓,而你爹……祝大人,正是一切的幕后黑手,你作为祝家嫡女,届时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