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二场戏(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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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安被她这么一喊,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并不认识越知初的脸。
“没错,是我呀。”
越知初甜甜一笑,在凌茉茉震惊的眼神中,她故意掏出腰间的钱袋,放在手中掂了掂:“夫人曾对我出手那么大方,我还真是不忍心伤了夫人呢。”
凌茉茉虽然害怕,却素来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明人,她连忙套起了近乎:“言小姐,我们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可要明察秋毫!我、和我女儿,我们只是后宅女子,你若是和……和谢轩有什么仇怨,可与我们母女无关呀!我们母女,对他在外做的一切,可都是一无所知的呀!”
一边说,她还一边柔弱地啜泣起来。
一番凄惨哭诉,看得越知初几乎都要信了,毕竟凌茉茉眼含热泪、我见犹怜的样子,和她自称的“后宅女子”、“一无所知”,还真是相得益彰。
于是,越知初故意装作动摇了,柔和地问道:“哦?夫人当真,对谢轩的所为,一无所知?”
“嗯、嗯!”凌茉茉连忙点头,脸上还挂着几滴清泪。
越知初脸上的笑意却骤然消失,她伸手指向周运:“那他呢?夫人也不认识吗?”
凌茉茉这才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一旁的周运。
刚看到他的脸,凌茉茉就失魂落魄地跌坐到了地上,满脸写着惊恐:“你……!”
或许是母亲的反应过于激烈,谢安安也抬头看了一眼周运——
只这一眼,她就疯狂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娘,娘!他、他……”
越知初的 面色顿时布满阴霾。
周运却比先前看起来更轻松了一些,他甚至淡淡地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凌姨,谢小姐。”
越知初怎么会听不出他话中的讥讽。
她听周运提过,因他死活不肯喊凌茉茉一声“母亲”,谢轩没少对他棍棒相加。
而谢安安出生之后,他更是不配叫一声“妹妹”——在凌茉茉的枕边风下,谢轩认定周运对继母不敬。
为避免他再对弟弟妹妹心存歹念,谢轩便授意谢家上下,对周运不得以“少爷”待之,只能当他是个下人,逼他住进了下人房。
甚至,即使对亲生儿子苛待到这个份上,谢轩还时刻提醒周运,他还得是凌轩门的死士,要把时刻护住谢轩一家四口的命,视作自己的使命。
谢轩怎么会蠢到,看不出周运对他的恨呢?
之所以没有把周运赶出家门,还让他习得谢家的独门武功,一是因为,周运自小、在周莲染还活着的时候,还是得到过谢轩的疼爱的;二是因为,谢轩早就给他服了毒。
那是凌轩门的独门秘药,一种如果不定期服下解药,就会五脏溃烂、七窍流血而亡的,慢性毒药。
在那以前,周运甚至都没有动过,逃离凌轩门的念头。
凌茉茉和谢安安显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见到活着的周运。
她们一时间就被吓得六神无主,再也没了装柔弱和假哭的心情,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瑟瑟发抖地彼此交换着眼色。
越知初见她们这样,若无其事地握住了手里的钱袋,假装意外地又问:“怎么?夫人……和小姐,都认识他?”
凌茉茉低着头,眼珠飞快地转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才能保住她和女儿的命。
同时心里又拼命地回忆着,谢家和言家,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纠葛,竟急得这位“言小姐”,这么决绝地要置谢轩于死地。
越知初知道,谢轩基本上已经是个死人了,看他先前的反应,也并不打算吐露更多凌轩门的恶行。
但他这位妻子,倒像是个,懂得明哲保身的。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意惆怅地说:“哎,要按我说呢,谢轩也不是非死不可。夫人和小姐,自然更值得同情。可惜啊,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和我说实话。夫人你也知道,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来说——”
她故意顿了顿,果然看到凌茉茉的眼中重燃起了希望,于是接着引诱道:“比起杀人,空得一地的尸体、血海,我更希望得到的……是这个。”
越知初再次掂了掂手里的钱袋。
——她笃定,像凌茉茉这样,眼见着夫君死了,眼里却只有恐惧和嫌恶的女人,断然不会为了所谓的“夫妻情义”,为谢轩守口如瓶。
凌轩门的恶行,她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需要的,根本不是谢轩的认罪。
她还想知道的,是谢轩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勾当。
她要知道,去往京城的那艘商船,云赫镖局的“连天号”,究竟被谢轩用来,做什么了。
为什么要运活人,为什么要让云赫镖局抓了宅自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