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破烂重建废星》 

    墨意有些不解：“苍远星？那是什么地方？”

    墨意对苍远星似乎全然陌生，如此看来，方霓根本没有对她提起过相关信息。

    线索很可惜地断掉了。

    余醉拉开一把椅子，叹着气坐下了。

    “那她……有跟你提起过陨星镇那里的情况吗？”余醉思索片刻后问。

    墨意仍是摇头：“没有，而且我也问过，但方霓女士对陨星镇这个地方缄口不言，也从不愿透露过多她个人的信息。”

    余醉想，方霓显然有刻意在守口如瓶，无论是关于陨星镇，还是苍远星。

    余醉目前只能旁敲侧引地让墨意透露更多关于方霓的事迹。

    “方霓女士到骨人聚集地进行的，也是关于机械人意识方面的技术交流吗？”余醉问。

    墨意道：“嗯，她对这个方向一直很有兴趣。”

    余醉：“那你是怎么和她搭上关系的呢？按你的说法，你原本只是个不值一提的杂务型机械人罢了，怎么想都没可能接触到她那样的尖端工程师吧？”

    墨意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用词。

    “我不是以工程师同僚的身份接触她的，而是作为实验品被献上给她的。”墨意语气谨慎，但话的内容却是赤裸裸的残酷，“方霓女士刚到聚集地的时候，对骨人的身体构造很有兴趣，于是首领决定送她一个骨人作为礼物，让她拆开来看……而我就是那个被献出的骨人。”

    “但你现在却好端端的。”余醉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有一瞬间，余醉觉得墨意目光灼灼，比人的眼睛还有神采。

    墨意道：“因为方霓女士坚决地抵制了这个提议。虽然我告诉过她了，我在五岁之前一直只是个清扫垃圾的杂务机械人，像我这样的骨人少一个也没所谓，但她却并不认同。方霓女士坚信就算是人造人，也会诞生出独有的意识来。”

    余醉想起了楚心莲，赞同道：“的确。”

    余醉想起了她在苍远星的经历，又补了一句道：“不过你们的首领也真够迂腐的，科技水平都已经如此先进了，还在搞这套严苛的等级制。”

    苍远星也是这样，明明坐拥星系中至高的武器，社会也都快全自动化了，可人还是被层层地分为各个阶级，余醉觉得这简直荒唐又耻辱。

    墨意眸中掠过一抹讶异，她觉得余醉说话特别直白，尖锐得有点不在乎礼节。

    蓦地，她又回忆起余醉在仓库里所展露的身手，想起那锐意又熟练的一招一式，仿佛是在死亡边缘游刃有余地起舞，她又觉得余醉的确有不惧世俗的资本。

    哪像自己，弱小无力，只懂把弄制度与礼仪。

    但就算认同，有些话，她也不能直接地说。

    “首领大人有他的考虑。”墨意严肃道，“社会需要分工，骨人也应该各司其职，工程师和杂务工只是身份不同，没有什么等级之分。”

    余醉道：“恕我冒犯，你并不是一出生就拥有这样的外表吧？”

    墨意难得地被噎住了。

    当然不可能是。

    墨意出身卑微，按骨人聚集地的规矩，她怎么可能被设置成这般端正昳丽的模样。

    也不可能能轻易接近首领，得其重用。

    所以她定是后来升迁的。

    见她久久不语，余醉便接着道：“你外貌的变化已经说明存在等级了。”

    墨意道：“但在等级制这一点上，人类也不逞多让。”

    余醉很果断地承认了：“是的，但我一直想要改变。”

    墨意道：“那余醉小姐对骨生花帮派作何评价？”

    余醉笑了：“他们的战斗能力，实在还得多练练。不过，你们骨人的事情我也插手不上，我只是想快些建好骨人工厂，然后拿到报酬而已。”

    墨意凝视着余醉，沉默不语，深深沉思。

    余醉则开始左顾右看，观察墨意屋里有没有可以捡回去的好废料。

    她的确发现了不少好垃圾。

    余醉忍不住嘟囔起来：“这些电线、电池、还有集成芯片                                                ，就很不错。”

    “余醉小姐。”墨意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余醉侧头来，看向墨意。

    “如果你真的很急着要报酬，或许明天，我能带你去面见首领，早点拿到工厂图纸。”墨意说。

    不知怎地，余醉觉得她说得很决绝，好像这是下了狠心说出来的话。

    “好啊。”余醉觉得这个提议挺不错的，“不过我真能随随便便就去面见你们首领吗？”

    墨意没有回答。

    余醉看向墨意，发现她似乎在神游天外，目光游离飘忽，神色变幻不定，畏惧、决然、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