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柴十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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拏云?”在一旁抱臂不语的辛晚楼终于开口。

    柴十二乜她一眼,嘲讽道:“不认得!老夫造毒卖毒,可没闲心问买家姓名。就连你二人——出了这个门也与我柴十二再无瓜葛了。”

    一时语塞。

    屋内奇异地安静一阵。

    “话问完了?”他粗声粗气地朝沈羡亭伸出手,“那就把那枝斥霄给我。”

    这老头出口粗俗、目中无人,分毫未出力却蛮横地与他二人伸手讨要报酬。辛晚楼心头火起。

    她一早就对沈羡亭说过——进去将人兜头蒙住,不知春往颈间一架,问话时一句不说便砍一根手指。可沈羡亭笑她行事张狂,非是不愿。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干草,说要用这东西与柴十二好生商量。

    早知如此便该听她的,蒙头就打。

    她抽出不知春。

    “铛——”

    她手背一热,随即手中一空。沈羡亭出手神速,一把将她右手按住,不动声色卸下她腰间刀鞘。

    辛晚楼面露惊愕,当下便知此人功力惊人,竟能从她手中将刀卸下。莫名的恐惧瞬时袭来,她正要夺刀,面前人却抬手以刀鞘拦住,顺势又将不知春稳稳塞进她手中。

    辛晚楼一愣。

    沈羡亭似乎并未在意方才变故,他并不看她,只从怀中取出那支枯黄的花朵,缓缓推至柴十二身前。

    “灵山斥霄,是你七年前所制之毒唯一的解药。”

    此话一出,柴十二与辛晚楼一同看向他。

    翦水花案的解药,七年里竟一直放在沈羡亭身边?可若有解药,弃月楼人又为何因翦水花毒凄惨暴毙?

    她心中疑窦丛生,目光从沈羡亭身上挪至那几支枯黄花枝之上。

    柴十二双眼放光,伸手欲拿。沈羡亭不知从何处摸出他那把的金错刀,只听“铛”一声大响,匕首钉在柴十二指尖与斥霄之间。

    他神情淡漠,第一次没了笑。金错刀就扎在桌上,仿佛横亘生死的一道天堑。

    柴十二屏息不语,慌忙缩回手,脸上张狂头一回收敛。满心气愤却不敢多说,一张脸涨得通红,火气仿佛要从两耳冒出来。

    沈羡亭垂下眼睫,神情如荒原白雪,冷                                                淡无波。他握住金错刀,用力将其从桌上拔出。金石刮过木头,挤出“吱呀”一声抽响,似有痛觉。他将金错刀平平搁在桌面上。

    柴十二不安地咽咽唾沫,不悦地蹙起他果醋的眉毛,艰难回忆,半晌说:

    “你说那毒,唯斥霄可解……其中有一味秦岭大雪后的一捧雾凇,整个大靖唯我柴十二一人可制。”

    他语气收敛,言语间的傲气却丝毫未减。

    沈羡亭问:

    “你如何制的?此间并无紫云炉。”

    “何需紫云炉?唯有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庸才才需紫云炉,老夫只要一捧炉火、一盏铜碟足矣!”

    话毕,他指指辛晚楼身后烧着杂物的融融炉火。铜碟之上异色液体噼啪轻响,沸腾的水泡破裂,溅入火中。

    “这毒叫什么——翦水花?当年是有人拿一卷古书寻我来造的。后边用在何处、用给何人,老夫一概不知。”

    沈羡亭又问:“那拿古书寻你制毒之人是谁?可是拏云?”

    “老夫不认得什么拏云——”

    “是一个半边脸被烧伤的男人,”辛晚楼忽而开口,“应当好认。”

    柴十二用力摆手,颇不耐烦地回答:“老夫说过几次了——不认识这个什么云!况且,当年拿书来寻我的是个女人——这我总不会记错!”

    “女人?”沈羡亭警惕道,“什么女人?”

    “一个有名的女人。”

    他浑浊老迈的眼珠闪动一点狡黠的光亮:“高吟吟,你可知道?”

    这名字听着耳熟,辛晚楼搜寻自己二十年来的记忆却一无所获。柴十二又道:“十年前有个尚书令,名叫高冲,当年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是他妻子早亡、多年前他的两个儿子一同在南下的游船上落水淹死,孤独寂寞之下居然寻回了一个被他不闻不问丢在乡野的私生女。”

    “那私生女一朝从乡野村姑变成了宰相独女——那人便是高吟吟。”

    “宰相独女……高吟吟?”沈羡亭道,“她又为何要造翦水花?”

    “这我不知,我没闲心问她那么多。”柴十二语气又添上一点不豫。辛晚楼身后炉火熄灭,他起身从炉灰中拣出铜碟,将其上毒液灌在小瓶中。

    “老夫已知无不言,再问别的也没有了!斥霄留下,你们俩快些滚罢!”

    他手下叮叮咚咚一阵乱响,在炉边乱堆着的杂物中一阵乱摸竟从中其后拖出一个铁笼,又从其中摸出一只黄毛老鼠。

    他眯缝的双眼锐利地斜视二人,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