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酪樱桃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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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姑娘为众人演奏一曲的。”

    辛晚楼皱眉望着他。

    “下次编真一点……”她讪讪道。

    *

    驴车剧烈摇晃一下,大字躺在其间的辛晚楼重重磕在车壁上,手中吃了一半的玉米险些脱手。她慌忙用另一手扣住车壁沿,这才没被甩下去。

    “怎么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黄狗,吓得那毛驴大惊失色,那狗就在毛驴脚下来回地绕。赶车人用力拉紧缰绳,同那慌乱的毛驴胶着。

    “狗、狗!快把那狗赶走——”赶车人焦急道。

    辛晚楼从驴车上一跃而下,随手拿不知春的刀鞘在那黄狗腰间往外推搡。黄狗还想回头去咬,她拿着刀鞘打在那狗脚下,狗跑到哪儿她追到哪儿。费半天劲,只把那狗吓到落荒而逃。

    “可恶……累死我了!”

    她又爬上驴车,气鼓鼓地摸她那半根玉米。可此时她才发现那玉米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她去追狗时,已被那驴吃了。

    ……

    “算了,”她在车上摊成个大字,“我不能跟驴计较。”
    驴车又慢悠悠地跑起来,辛晚楼被日头晒得越来越困,耳畔那隆隆的响声更是催人入睡。她拿双臂挡住眼睛,将睡不睡之时,赶车人忽然问道:

    “你去庆光做什么?”

    被人叫醒的感觉让她心里冒火,辛晚楼睁开眼睛,道:

    “谭娘子订的货太多,让我去帮你拿。”

    “可我驾车去啊,”赶车人哭笑不得道,“车上多个你,驴车反而更重。”

    ……

    他说的对。

    谭韫良自然不可能让她同这赶车人去庆光县取货,这就是她随口胡说。可她没有沈羡亭那般信口开河的本事,一下便被人看破。

    她来庆光,不过是为了找人。

    庆光乃是庆州管辖下的一座城镇,离庆州城稍远而更靠近色然。哥舒不在庆州城,兴许会在周围城镇?

    辛晚楼想着,便蹭上了这赶车人的马车。

    “想去庆光转转罢了,”她道,“寻香山庄太闷。”

    不知为何,赶车人朗声大笑。一时吃进了凉风,又呛得咳嗽起来。

    赶车人看上去年过半百,头发已经彻底灰白,身子也稍显佝偻。他用他那破风箱一般的粗哑嗓音又说道:

    “好,那我就带你去庆光逛逛。”

    “你对庆光很熟?”辛晚楼问,“你是庆光人?”

    赶车人喉中挤出一点肺中的空气,咳道:“咳咳……不是不是,咳……我是南方来的。”

    “南方么?”

    辛晚楼仰头看着天,一行她不认识的鸟儿恰好从她头顶划过。庆州的鸟儿很大,翅膀更宽广,像是能比南方的鸟儿飞得更远一样。

    赶车人咳个没完,可那声响却并不扰人,让她想到庙里一下一下的木鱼,仿佛鼻尖都萦绕着香火幽幽的气息。

    狭小的驴车像是一条摇曳的船,而她只是一朵浪上的浮萍……

    庆州没有海。

    “醒醒,丫头……”

    辛晚楼困倦地睁开眼,眼前是那赶车人老迈而瘦削的脸。矇胧间,那人轻咳几声,却在间隙中笑起来。

    “咳咳……庆光……咳,到了,快醒醒。”

    她有一个片时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双眼骇然圆睁。她紧紧抓住赶车人整洁却粗糙的袖口,怔怔地望着他。

    “你——”

    不……不是。

    他与师父分明完全不同,浑身上下并无一点相似之处,甚至连年纪也比师父大了不少。或许是他那柔软而慈爱的眼神太像师父,可想来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只是看错了,她颇为可惜地想。

    这么明显的事,分明就是两个人。

    “睡懵了?”

    赶车人干脆将她从驴车上拽下来。

    “白丫头,下来走两步,”他用那低哑的嗓音道,“年轻人,可别太贪懒。”

    赶车人背过手去,佝偻着身形一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