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奏白雪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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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

    辛晚楼眼神一亮。www.yingboge.com

    靖帝咳了许久,声音沙哑,道:

    “梁王与王妃从宫外来,今夜下雪,许是耽误了。”

    “那便不必急了,梁王府不远,想必也该到了。”宜妃说道。

    沈羡亭目光晦暗不明,按着不知春,依旧垂头跪在地上。靖帝忽然想起他,便摆手叫他起来。待他回到席间,靖帝问道:

    “你……咳咳,在外可受了委屈?”

    “没有。”他简短道。

    “没有便最好……唉,朕当年送你同那坤道走了……总是愧对了你。”

    “陛下做的是善事。”沈羡亭忽然说。

    辛晚楼心里一揪,他是该趁靖帝还未反应过来他的阴阳怪气便闭嘴的,生怕他再多说两句丢了脑袋。不过沈羡亭也不是傻子,说这一句便不再多话,模样显得谦卑而恭敬。

    闻淙连忙打岔,冲靖帝笑道:

    “陛下,诃息连夜为陛下做了张毛毡,铺在地上最为暖和——”

    说着,他示意乔柯,将那色彩艳丽繁杂的毛毡捧上。谁料靖帝侧目一瞟,不屑哼道:

    “连夜做的?咳咳……咳那便是临时抱佛脚,迫在眉睫而意在敷衍。”

    说着,他又剧烈地咳起来。

    诃息霎时侧目看向靖帝,神情如同一只准备搏斗的豹子。闻淙见状,一把拉住她的手,在手心里重重捏两下,叫她莫要轻举妄动。

    她瞪他一眼,便忍下来。

    那内监今夜已不知是第几次进来,说道:

    “陛下,梁王与王妃到了。”

    话音刚落,沈羡亭神情一凛。

    梁王闻珏他们是见过的,在他与高吟吟的婚礼上。只不过当时他们藏在屋顶上,并未将闻珏的容貌看清楚。

    他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同闻淙差不多大。他那个诨名叫“玉郎”,果真人如其名,乃是个温润倜傥的白面郎君。

    高吟吟跟在他身后,显得很温顺。一入殿门,她那一双凤目便冷冷地望向沈羡亭。沈羡亭也直勾勾地望着她,她轻笑一下。

    二人来晚,闻珏坐在闻淙对面空着的上席,在沈羡亭身旁。高吟吟则坐在了诃息身旁,正对闻凇。

    “王妃新婚不到一年,与梁王琴瑟和鸣,看上去倒是愈发神采奕奕了。”吕泊宁笑道。

    高吟吟朝她莞尔一笑:

    “能伴王爷左右,乃是妾身之幸。”

    吕泊宁看向远处的诃息,轻声道:

    “王妃若有闲暇,不如让诃息公主与梁王府多多走动……她要嫁入宫门,总是麻烦些的。”

    “妾身定不负娘娘所托。”高吟吟道。

    诃息心里不悦,脸色顿时冷下来。闻淙紧紧攥着她的手,意在安抚,她便也咬牙应下。

    闻珏是个很和善开朗的人,只看他那笑脸一眼便觉得他是个自幼养尊处优、受尽宠爱的善良好人。

    他说来是在座几位的小叔,可论年纪实则与他们几乎是同龄人。他容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好,十年前就已经有姑娘为嫁给他投水自尽了的,为何直到去年才成亲,是是因为他太挑剔。

    高吟吟也是如此,二人挑到一处去。直到如今,倒也成了一对鸳鸯伉俪。

    闻珏关怀靖帝几句,又开始同没见过的沈羡亭攀谈。中间夹一个闻凇,两人离辛晚楼实在太远,说什么她一概听不清楚。沈羡亭只简短地应几句,大多是闻珏在说了。

    恰在此时,闻凇忽而起身,朗声说道:

    “父皇不是还病着吗?不如现时便叫千音阁的乐师上来,看六哥舞刀驱邪,便让父皇回去吧。”

    “好。”席上的吕泊宁答道。

    奏这支《白雪》的乐师足有二十四人,个个怀抱乐器,动作却快而轻巧。乐师须臾便将乐器摆好,连编钟都无声地拖了出来。闻凇一抬手,乐声即刻奏响。

    这首《白雪》乃是国中传统的古琴乐曲,颇有“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感。为庆冬至,闻凇将那乐曲重新编排,加上笙箫管弦,更显得雪气磅礴、恢宏萧瑟。

    沈羡亭鲜少用刀,辛晚楼也未见几次。不知春乃是一把重刀,较之他在朱雀台上手执青鸾剑打的那一场更显得凌厉沉稳。

    刀与剑不同,自带一种古朴庄重之感。《白雪》乐声也肃穆,辛晚楼不信神佛,可恍惚间竟也有一瞬觉得,不知春似是真能将太和殿里看不见的魍魉尽数斩灭。

    他舞刀的动作乃是简化后的破光七式,辛晚楼在席间看的分明。破光用在刀上比用剑更粗莽悍勇,他已是收着力了,否则只怕杀气太重,惊扰诸人。

    《白雪》奏毕,众人已是满堂喝彩。沈羡亭正欲收刀,闻凇忽而冷笑,又抬起手。

    乐师得令,便又随她手势演奏起来,所奏之乐乃是另一首《阳春》,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