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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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便是皇后,抛弃权力财富欲望,只以母亲身份在意亲生儿子,连死也见不着他最后一面,她比裴婠更悲痛许多,可比裴婠更沉静。如今她早已不是当年趁皇帝病倒把控朝政一时风光无限的皇后,像枯井般无声黑暗沉闷。
无法出来送别的太子虽因病症痛苦难忍,可听着外面撞击鼓声,面上含笑让人传信一路平安,此去是永别。
裴婠一路北上,还未到京城,从皇后平静至死寂般的语气中得知太子病逝,她瘫软坐在地上,眼眶刹那泪水流出,悲痛至无法言语。
“往后,你兄长遗愿,你必当用一生去实现。”皇后睁大着血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对裴婠说道。
在皇后保护下,裴婠毫发无损到达京城,当着众臣面接下遗诏。大殿册封上,裴婠极少说话,皇后多次出声回应质疑。
紫乾殿上高座之人处皇后还有病重的皇帝,可皇帝被厚厚的屏风挡住,众臣皆知皇帝病入膏肓,不能见风,只听其声,不觉奇怪。
皇后面对臣子的质疑,她不紧不慢拿出太子遗证,再加上裴婠面容柔和,可细看的确与皇帝相似,那双眼睛一看便知是皇子。
仅仅一月有余的时间,裴婠便从默默无闻的齐王摇身一变成了东宫太子,可每每上朝不见她舒展眼眉,愁绪木讷地坐在皇后身边一言不发,下朝后不曾与臣子商谈,全权交予皇后处理,照此发展,难免有人质疑皇后控制齐王。
自太子逝世,借由皇后控制齐王名义造反者居多,不敢想皇帝驾崩消息传至各地,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眼见皇后双鬓斑白,面上越发疲惫痛楚,却还强撑着。
裴婠看尽这台下臣子一个个嚣张讽刺皇后,满口仁义道德,却不肯放过皇后主持朝政一事,耿耿于怀,她心中暗想,不知这群迂腐臣子知道她是女人又会作何感想。
自太子离世后,皇后对裴婠不再冷言冷语,有条不紊地安排裴婠查阅奏章,教导她如何处理朝事,她预感往后更加艰难,想要拔出朝中阻力,可万事困难,难以下手, 面色沉重连连叹息,她总在裴婠面前念上那句“你一定要完成你兄长的遗愿”,确认裴婠点头后,才会展露出一丝笑容。
东宫种满了花,还尚且留着前太子的一丝丝痕迹,皇后见时总是泪流满面,可绝不让人拆除。
待事商谈结束后,她便命人把已经会说话的熙和抱到裴婠面前,两个女人的目光同时显露出难得的慈爱。
熙和很想念裴婠,可每日也只能见到那么一面。
皇后道:“本宫已与吴珊君商量过,往后她就是太子妃,她立下誓言必定会完成太子遗愿,好好照顾熙和,让他荣登宝座。”
裴婠惊诧地望向皇后,其实早在与太子相见那段时间,她便明白吴珊君对太子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她可以为太子欺骗亲父兄,可以为太子尝遍百草,可以为太子赌上终身幸福。
原本,她就该是他的太子妃。
“不可以让她成为阿哥的太子妃吗?待我登基后,封她为先皇皇后,这样她就是阿哥的妻子,死后可以入同穴。”
皇后摇摇头,对裴婠的想法感到可笑和无奈,只道:“这个孩子她会视如己出。”
傍晚夕阳余晖落在裴婠的脸上,皇后仔细端详,发出冷笑,把一封书信递给裴婠。
裴婠一看信封上的字便露出震惊神色,只是一眼便知道是裴凌君的字迹,她犹豫半响,在皇后的催促下打开了书信。
皇后冷声道:“未曾想到裴大人对你情根深种,还不单单只是这一封书信,自你成为齐王之后,几乎十天便会送来一封信问候你的近况,真是胆大妄为又猖狂。”
裴婠盯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微微皱眉,信件的内容很普通,对她的称呼也只是齐王殿下,但如同一个丈夫询问妻子近况般,在书信后方写一首诗隐晦表达自己的爱意,她合上信件,小心翼翼地望向皇后,如同母亲抓包她私情般窘迫害怕,“送这些信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要把我女子的身份公布出去?”
皇后把裴婠的害怕收入眼帘,对于裴凌君送来的信件她一开始厌恶,只觉得对方嚣张挑衅,可眼见着送信越发频繁,也察觉此人对裴婠不是一般在意,难道真如传闻所讲他是为了个女人才叛国。
“若是他一人只忠诚于你,也是好事。”皇后喃喃道。
裴婠惊讶地望向皇后,不知她说此话是何意,满脑子害怕女身被裴凌君揭露,害怕地问道:“他这些信会不会被裕王爷拦截过,他不是被裕王爷控制吗?”
“这些无聊的信件,裕王爷并未拦截,或者,根本不知道。”皇后从暗格中拿出裕王爷的信件,“裕王爷有意谈和。”
裴婠看一遍裕王爷的信件,震惊道:“他打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突然谈和?”
皇后闭上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