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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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明确,治疗也不复杂,偏偏要做权威的信徒,没个副主任级别以上的医师确诊,他都不相信自己得了病。又或者是,明明病入膏肓还心存侥幸心理,但凡遇到一位医生说他没病,他就能继续自我麻痹。
这个词其实不是对无知病患的讽刺,更多的是一种来自于医者的无奈。所以在他们神外,跟病油对应的词,叫油医。
对待这样的病患见怪不怪,还之以油,可不就成了油医。
那名女患者究竟是不是个病油,季霆存保留意见。
小护士蒙甜瞧他还真上了心,苦想一番后问他“季医生,你说的这人是穿紫色羽绒服吗?”
蒙甜说,她昨天看见这个女病患徘徊在住院部,还向医护们打听葛高二位教授的行踪。
“这么执着?”徐子骞挑眉。
季霆沉声道“我瞧着她像是真有苦衷。”
晚上季霆在医院附近挑了家餐厅跟陶溪和碰头。
一落座,陶溪和就直奔主题,“我已经跟我我爷爷奶奶说清楚了,那晚的事情本来就是一出误会。”
“嗯?”季霆还有点不在状态。
陶溪和盯着餐布上的图案,像小学生跟老师汇报学习情况,“既然是误会,谈婚论嫁就过分了。就算不是误会吧,婚姻大事早就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了,所以我让他们不许再议论这件事情了。这下你不用再有压力了吧?”
季霆抿着唇点了点下巴,而后才反应过来“误会?”
陶溪和郑重地点一下头“对呀,不然呢?”
季霆略微一怔忡,他刚刚分神了,听岔了,他以为她这个当事人也理解成“误会”。
可是就算她理解成“误会”又有什么不对?
对她而言,无非是一次开放的性关系。没有爱的性。她想理解成什么都符合逻辑。
见季霆不说话,陶溪和粲然一笑“我总不能说,是我们俩情不自禁地遵从了天性……”
“溪和。”季霆截了她的话。
由于是开荒之旅,所以那晚的触感有一部分是刻进他心里的。他确定自己对陶溪和毫无男女之意,却又对她热情的吻和甜腻的肌肤产生了记忆点。
每每意识到这一点,他会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
彻底回神后,他轻呵一口气“难为你了。”
陶溪和笑笑“不为难。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是谣言没有这么快平息,你忍忍呗。”
季霆忽然有些烦躁。
烦当初怎么就昏了头,更烦这样隐晦的事情成了院儿里的一桩谈资。这明明是他跟陶溪和的私事,如今却连符迪都有资格评头论足了。
好在大家惦记着这位是陶老先生的心头肉,又是个待嫁的小姑娘,难听的话都没指向她。
他释然道“你不为难就好。”
这顿饭陶溪和没动几次筷子,季霆也吃的没滋没味。回医院取车的路上,空气格外安静。
两人走到停车场,季霆的目光突然被入口处的一个身影吸引,陶溪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站了个瘦弱的妇女,头顶举着一个大纸牌,上面写着——葛医生,救救我。
陶溪和随季霆走近那妇女,最先留意到的是她那双皲裂的手,再看她的脸,病态毕现。
“您还记得我吗?今儿上午您挂过我的号。”季霆微微弯着背,试图把人把门侧安全地带引。
这位女患者不肯动,执着地高举纸牌,丝毫不理会季霆。
不远处一个胖头胖脑的保安见状,高声对季霆说“季医生,您别费劲了,上回那事儿闹得那么大,像这样的人,咱们谁还敢动啊。”
他口中的“上回那事儿”,是一个从外省来求医的癌症晚期患者,因为挂不到专家号,硬闯医生办公室,在被保安阻拦的过程中意外猝死在门诊大厅。那是平京医院近几年来闹出的最大社会性新闻。
季霆蹙眉,问道“她来了多久了?”
“两个钟头有了,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葛老的车牌号,知道葛老今天下午有台手术,死活守在这儿不肯走。”
季霆抿着唇,冲保安点点头。
“季医生,您还真别管这事儿,我这可是好心提醒你。”保安又道。
季霆露出客气笑容,“您忙去吧。”
保安走后,陶溪和问季霆此事原委,听完后,她问“她有问过你手术费用吗?”
“还真没。”季霆若有所思。
“她既然说相信你,说明认可你提出的是治疗手段。她不问费用,一定是她非常了解自己的情况,早就知道具体费用。”陶溪和分析道,又问,“这个什么血管介入,手术难度大吗?非专家级医生主刀不可?”
“她这个程度的手术我们科室任何一个主治医师都能做。”
“那可以结案了。”陶溪和自信道,“不是她只相信权威,而是她需要权威给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