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下山喽~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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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婠今日又出剑了吗?》
小屋另辟蹊径,就建在山崖上边儿的平地处。小时候她总忧心这雨再大些,就把屋子顺着山崖给冲下去了。后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反倒觉得,这儿才是得道高人该住的地方!
要得就是一个“绝”字!
那秃头树就在小屋后头的山崖尖尖儿上。也不知道在那儿待了多少年了,打她有记忆开始就一直秃着,愣是一个新芽儿也寻不见。
可就这么一颗平平无奇的秃头树,那臭老头却宝贝的紧。
记得小时候她贪玩儿,给那秃头树扎了一树的花里胡哨的彩带子,那老头儿见了,逮住她,哐哐就是一顿揍。
打那起,少婠就不再喜欢腻歪那颗老树了。但若是要寻人,只管来这儿,保管一寻一个准儿。
这不,隔着老远她就闻着酒儿味儿了。
嘿,你说这酒吧,单拿出来闻那就是清香馥郁。可要是搁进肚里,人身上的酒味儿,那可就只剩下熏鼻子了。滂臭!
这不,少婠可怜的鼻子就又被这冲天的酒气给顶着了。
于是她只得嫌弃的捂住鼻子,而后加快了脚步往臭老头的身赶去,打算速战速决。毕竟眼瞅着这雨就越来越大了。
嚯,这老头今天怎么回事,掉酒坛子里了?
越靠近酒气越浓,更别说还下着雨呢。
那雨将地上的泥水都翻了个面儿,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泥巴混着青草产生的淡腥味儿。再加上这股子浓浓的酒味儿。
少婠觉得她快不行了。臭老头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走近前,才瞧见满地的酒坛子,搁树下零零散散的堆着,还有些倒地上的,混了雨水,也不知里头还有没有剩的酒了,只一点点的,涓涓往外流着。
定睛一看,那臭老头早就醉倒睡着了。
你说他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还不叫人省心。搁这儿睡着也真是心大,不怕叫虫蛇咬了去。
重重的叹了口气,少婠手也没闲着,将身上的蓑衣往臭老头身上一披,而后一发力,将他背在了身上。用脚一勾,再一抬,地上那伞就到了她手上。
撑起伞后,少婠猛的提了一口气,而后背着臭老头就往家赶去。
扶着老头进屋后,换下湿的外衣,随后少婠用内力将他的里衣给烘干了。
期间老头嘟嘟囔囔的,却听不清说的什么。便只当他是做噩梦了。少婠找了个脸巾就着些温水给他擦了擦脸,这才安稳睡去。
呼,别说,照料一个酒鬼比每日挥剑可累太多了。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少婠正整理着衣衫,打算回屋休息呢。然后指尖忽然自怀里碰到一个温热的物什。这才想起来白日里淘到的东西。
于是小心地从怀里掏出来,摊开包裹的手帕,将玉牌放在手心仔细观摩。
这玉本就无暇,莹白润泽。明灭的烛火下瞧着就愈发神秘。随着翻转,其上的光泽水般流动着,散发着别样的魅力。不愧是云间令啊!
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令牌,就能号令江湖上的生杀二门吼,还真是不容小觑。
她不由得想起江湖中顶顶流行的那句话来:“得云间令者,可号令生杀二门。一令出而生杀合,死生皆由令主断。”
想到这儿她忽然一震,一股炙热的气息自她的脊柱开始,向上蔓延,而后直冲天灵盖。那一刻她愣住了。隐隐约约间,仿佛参透了什么东西。
这云间令根本就不是个令牌,是梦!是整个江湖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半晌,少婠静静凝视着卧在她手心的那枚玉佩。脑袋里面,绮丽的江湖梦早便开始上演了。
然而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这是黑石屋淘货的规矩,不问来路亦不讲出处。买定离手,概不退换。
算了,白得来的宝贝,管它真假呢,再不济也是块好玉不是。再者说那臭老头见多识广,明天等他醒了叫他瞧瞧不就行了。
打定主意后,起身给臭老头关好了窗子,少婠就披了件衣裳,倚着门框,看着外头淅淅沥沥下着的雨。不知又在想什么了。
明日就是她及笄的日子了。
她和臭老头有个约定,及笄那天就是她少婠初涉江湖之日。
定下这约定时,她才十一二岁。听臭老头讲了那江湖中义士侠客们的故事后,对江湖十分向往。
折几根柳树枝子当剑耍那可是常有的事。自己扮演大侠,演那英雄救美,刀下留人的戏码。
只不过,那时也未曾想过,这一刻会来的这般快。以前总盼望着出去闯荡,可真到了临别之际还怪舍不得的。
你说她要是走了,谁照顾这臭老头啊。就他这样的,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唉,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幸而习武之人偶尔不休息也是可以的,少婠便就着剩的一盏油灯光亮,把家里能干的活儿都干了。到明日走时也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