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曲中求直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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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今天召见你们过来,不是要听你们胡说八道的,那样后果很严重!”皇帝声色俱厉道,“你们娘家人如今立场都不一致!所以问题首先出现在你们身上!一方是叔婶,一方是亲兄长,到底你们谁能代表姗姗姑娘的娘家?”

    “她父母已逝,叔婶是唯一至亲长辈,婚嫁大事必定由叔婶做主,他们当然能代表娘家。”张大人连忙强调道。

    “张大人!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言平怒目而视,威胁道,吓的张大人不敢再吱声。

    “哼!张大人刚刚说她叔婶能证明姗姗姑娘是自愿做你儿妾室的,若非自愿,便是他们强迫买卖人口,这个罪名也不小吧!他们害怕这个罪名,便被你张家拿捏,用来诬陷,是也不是?”卢老先生直戳要点,严厉的质问道,引起了大臣们的共鸣议论,吓得言氏夫妇直哆嗦。

    “你凭空揣测!你……你袒护你的学生!”张大人急的反驳道。

    “老夫这么多学生,便是挑些好的袒护了,又当如何?你儿子什么德性,使得陛下被拦驾,简直岂有此理!”卢老先生愤慨道,“那姑娘是不是自愿,得本人说了才算!你们交易双方说了不算!我徒云远是李侯的义子,统领西北枭骑营,大好男儿有的是前途,那姑娘放着他的正妻不做,偏偏自愿做你儿子的妾室奴婢,是你儿子德行高吗?这符合情理吗?你胡说八道,就为了把你儿子洗脱干净,你当陛下和众大臣这么好骗吗?”<                                                /p>

    卢老先生一番义愤填膺的言辞输出,句句在理,而且直戳张家二公子的品德问题,让张大人急的难以应对,这时张大人才发现自己在朝堂上已然孤立难援。

    “怎么,韩辰羽杀了人,你们不批判,倒反过来要说我张家的不是!这是何道理?”张大人伤心无助道,“今日陛下若是不能为我张家做主,臣就一头撞死在大殿柱子上!”

    杨太常见状连忙安抚道:“唉~张大人不必介怀!朝堂上各抒己见是常有的事,韩辰羽已经坦然认了杀人罪,此罪不必再议,可他不认因色行凶,败坏道德的罪名,这个罪名可是要打卢老先生的脸的,所以卢老据理力争,显得袒护学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合乎情理!若是觉得卢老说的不在理,可以反驳嘛!”

    “杨太常言之有理!卢老顾着自己学生,张大人你顾着自己儿子,无可厚非!可朕要顾着姗姗姑娘,她到底因何而死?又是怎么死的?谁要为她的死负责?这是今天必须要弄明白的!”皇帝坚定不移的说道。

    皇帝并没有明着袒护谁,而且显得格外公道,为弱者主持公道还能赢得仁慈的名声,殊不知这个案子只有从姗姗这条线入手,才能帮辰羽争取到好的结果,相反,张家会得到坏的结果!这是处理问题的突破口,也是皇帝处理问题的智慧。

    “如卢老所言,言家叔婶并不能有效证明什么,相反在姗姗姑娘这件事上他们有重大责任!”光禄卿何大人说道,“臣觉得言家兄长是真情真意要为妹妹讨公道的。”

    “言平,朕问你,韩辰羽与你妹妹有过婚约一事?你可有佐证?”皇帝别有用意的问道。

    言平闻言不禁流泪打开包裹,含泪笑道:“这是我俩随延陵王北破西胡,得胜而归后,共同收到的冬衣,我那件还在雍凉,是我妹妹为我俩缝的,两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这件绣了字,那天大家都在调侃我俩,他干脆当着李侯爷的面说要娶我妹妹,李侯同意了,我当然也同意了,那时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世了,那天延陵王殿下也在。”

    “儿臣可以作证,确有此事!”延陵王连忙作证道。

    而辰羽接过那件错过季节的冬衣,不禁潸然泪下,看到冬衣上姗姗绣的“羽”字,像是一针一线刺在心里,锥心之痛,抚着冬衣已然抬不起头来,瞬间泪如泉涌,埋头痛哭,泣不成声,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这是那天过后,李侯爷写给李夫人的家书,信中明确让李夫人操办他们的婚事。”言平又将信件移交给了崔公公。

    言平继续含泪笑着对辰羽说道:“我将冬衣带回来,是怕你死了,我会将它盖在你的棺椁上,然后我再为你报仇!”

    言平这话着实把张大人吓得汗不敢出!粱帝闻言也是被言家兄妹的情义给深深打动了。

    “那个‘羽’字绣的如此漂亮,足见姑娘一番情义,也难怪你为她冲动行事!”皇帝不禁感慨,转而又严肃道,“谁要是再敢罔顾事实非议姗姗姑娘,朕定饶不得他!”

    “末将替亡妹感念陛下的恩情!”言平含泪深深的跪谢道。

    “陛下圣裁!辰羽无以为报!可惜姗姗不知道当今陛下还顾着她!”辰羽俯首哭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