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忆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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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得好吗?”

    阮清禾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她窘迫不堪的那几年,独自一人扛过了所有苦难。那时,全世界都背弃了她,她在建盏的烧制里找回了人生的意义。

    她久久都没等到傅屿白的下一句,可他身上独属的木质香味还在。她闻着闻着就困倦了,半睡半醒间,那句呢喃的对不起好似是梦里的雾气,天亮了就散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主办方派人来接到凡尔赛宫,皇家之地。

    半椭圆形的屋顶,极致富丽堂皇,镀金式的建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一不佐证着上世纪最瑰丽的文明。

    “这拍卖会排场这么足吗?”阮清禾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可还是被惊住了。”

    “是由穆里耶兹家族承办的。“傅屿白今日穿了件黑色燕尾服,完整的修边,藏青色的领带系着,体贴地为她解释着。

    穆里耶兹是法国有名的豪门贵族,企业集团遍布全球。

    一路侍从引路,净手漱口,整理着装,细节到位。

    “傅先生,这边请。”一位身穿正装的侍从用着不流畅的中文翻译着,态度恭敬有礼。

    西式宫殿,一路走到底,接引者一一为傅屿白介绍着各宫殿的由来,雕塑的名称。                                                /p>

    阮清禾偏过头去看,远处喷泉下飞过的白鸽,只见残影,如蝉翼的睫毛抖了抖,身上莫名有些寒。

    宫殿偏殿上一位金黄色头发的老者站着,与傅屿白热情地贴了贴左脸。

    “好久不见,傅先生。”伯纳德行了个绅士礼,蓝色瞳孔移向了身后的阮清禾,目光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我夫人,阮清禾。”傅屿白介绍道。

    “夫人很美,古典美。”伯纳德反映过来,笑了几声。

    阮清禾注意到这一缕注视的目光并不友善,她只微微笑,不主动问候。

    离拍卖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这次的展出物品约数百件,阮清禾也看到了一些熟悉面孔。

    壁画陈列走廊里,头顶大暖光。西方的文化浪漫热情奔放,带着侵略与攻击性的美,视觉与艺术的冲击。

    “建盏给夫人留着了,傅先生您理想价是多少呢?”

    听到翻译说出了建盏两个字,阮清禾飘走的思绪收拢回来。

    “我太太全权负责此事,问她就好。”

    最近市场行情不好,听说亚里士多德拍卖好多都流拍了。

    傅家资产雄厚,在法国的酒庄就有好几座。中国人愿意为了他们所谓的情怀信仰买单,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先前傲慢地用法语和傅屿白交谈。是因为他观察到这位傅夫人似乎不会法语。

    可当傅屿白用英语说出inheritor这个词时,伯纳德惊住了。

    伯纳德的目光扫过来时,阮清禾笑容得体大方,很好地掩饰掉了眼底的一抹嘲讽,用法语回答到“只懂一点皮毛而已。”

    恰巧工作人员来请嘉宾入场,傅屿白体贴地让她挽着自己胳膊,自己微微弯腰来迁就了她。

    人离远了不见人影了,阮清禾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背,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垂下。

    “现在满意了?”傅屿白带笑意的眼波扫过她,替她理了理旗袍上的碎发。

    大家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利益错综复杂,这种暗地里的较量,他只能观身旁风。

    “心里这口气舒畅了。”尤其是看到他鱼尾纹炸开花的时候。

    “你不怕他给你穿小鞋?”他事后肯定会回味过来,是傅屿白在交谈中间故意切换的英语给了伯纳德她听不懂法语的错觉。

    “傅家不怕他。”傅屿白只淡淡扔下了这一句话,算是宽慰她。

    恰好,殿门开了,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和傅屿白入了第一排,工作人员体贴地送来了香包和玫瑰咖啡。

    第一排大多非富即贵,一位大背头带着花白头发的老者被搀扶着进来时,连傅屿白都主动起身握手寒喧,她连忙乖乖行礼问好。

    傅屿白悄悄和她嚼舌根,“这位是股票届的常青树,爱好收集古玩。”

    阮清禾若有所思地望了过去。

    “这位你可别动心思,我还惹不起他。”傅屿白不轻不重地加了一句。

    阮清禾转回了身子,横了他一眼。他洞悉人心的能力又上了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