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她他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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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月色》 

    暑气快消散,马上就是金秋九月了。来店里问蟹黄面的人十个里都有六个,标价还是六十一碗。

    阮清禾决定去一趟外地,去批发点蟹回来做生意。

    一来一去大半天的路程,阮清禾开着她的老头乐也没有急。

    天色不好,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暗沉了,风夹杂着小雨点,有种越来越大的趋势。

    “真是没挑着好时候。”阮清禾背了好几斤蟹回来,又和老板留了联系方式。

    下车到店里还有一段距离,经过一个车棚,店门在大雨里是紧闭的。

    阮清禾狂奔了几米,米白色衣服套装已经湿透了,从头到脚。

    “妈,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提前把门开了。”阮清禾头发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天色昏暗,店里伸手都不见五指。阮清禾按下了墙边的开关,手中的螃蟹掉了一地。

    店里被砸了个稀巴烂,桌子凳子都被砸坏了,一地的陶瓷碎片和打翻的调味料。

    阮清禾浑身发凉,她连忙奔到后厨,扯着嗓子喊道,“妈,你在哪?”

    她是在橱柜的角落里看到李沁芳的,她被泼了一身的调味酱油醋,头发被扯得一片乱,衣服都撕开了几片,就这样安静地缩在那。

    “妈,怎么了?”她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弯下腰去安抚她。

    “是那个畜生,那个畜生回来了。”李沁芳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几岁,阮清禾不敢想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到底经受住了多少。

    她们只是蓝天下最平凡普通的人,却连片刻的安宁都成了奢侈。

    醒来闻到的又是熟悉刺鼻的消毒水味,李沁芳手指动了动,感觉有重力压在了自己手臂上。

    “清禾,又连累你了。”李沁芳的嗓音因为连续性的尖叫而沙哑,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是缓慢的。

    阮清禾也没休息好,眼皮完全是肿的。“没事,都是孽缘,你不要自责。”她拍了拍李沁芳因为输水肿起来的手。

    李沁芳没有想到顾建安会再找过来,她那时遇人不淑,连累着女儿都跟着自己受了苦。

    本来以为日子好过了一点,可那人不知从哪得知了她们回来的消息,一进门就满身酒气的问她要钱,她不给就到处砸东西,说自己卷他的钱跑了。

    李沁芳起初还压着火气,好声好气地劝他。这是女儿刚开的店,一切都在转好,她不想搞砸了去。可那人语气越来越恶毒,说出口的话几乎是拿着刀在往她的身上割。

    “他是来要钱的吗?”阮清禾见她眼中泛泪,忍不住去打断她。

    李沁芳含泪点了点头,她的女儿正值青春年华,那些肮脏不堪的词汇不能玷污了她。

    “还没吃早饭吧,我从外面带了点,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吃。”秦朗拎着一大袋早饭进了病房。

    “哎哟,麻烦你了。我们没事。”李沁芳觉得不好意思急了,拿眼神去瞪阮清禾。

    阮清禾瞧见她白净的衬衫上面沾了点点的油渍,应该是买的麻团油不小心碰到了,阮清禾捏着塑料袋,垂着眼睛听李沁芳和他讲话。

    “阿姨,以后他来您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我办公室一群小伙子还怕下不跑他嘛。”秦朗拍了拍胸脯,甘愿做起了他们的保镖。

    “这话说的,我们是良民又不是□□。”阮清禾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能让你们高兴就好了。”秦朗没有一句表现出来嫌弃他们的意思,李沁芳看在眼里十分满意。

    “好了,再不吃早饭就要凉了,我先去单位了。”秦朗起身准备走。

    “哎,留下来一起吃早饭吧,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阮清禾主动去喊他。

    从她开店以来,他没少帮忙,重活从来没自己干过,她也都看在眼里。

    “哎哎哎。好的。”秦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旁的李沁芳笑得合不拢嘴,她觉得自己这次住院还挺值得。

    *

    李沁芳住了几天就出院了,阮清禾顺带给她安排了一次全身检查。

    阮清禾报了案,人也留了不知道多少案底。门口以及每个角落都装上了摄像头,防狼喷雾电棍也都准备上了。

    “哎,你出门好好打扮一下,别让朗朗的同事看笑话。”李沁芳从一大早就开始唠叨她。

    “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都叫上朗朗了。”阮清禾被拉过去重新换了套衣服,又拉着她穿上了高跟鞋。

    今天是秦朗和同事聚会,去紫金山秋游。他有心带上她散散心,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你的女儿就这么拿不出手吗?需要这些外在的来点缀。”她还在耳边叨叨,阮清禾直接抢过了自己的包,出了门。

    秦朗早在外面等了,其实他长得也算耐看,人读过书走过万里路也能和她聊到一块去,可究竟是哪里变扭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