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花瓶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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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月色》 

    阮清禾知道自己不该生气,可她心底里就是有股邪火。傅屿白这样的人又怎会为了她守身如玉,不过是高兴了哄她几句,像个宠物一样。

    她在大学时就时常和他吵,让他推了酒局陪自己。可现在她已是局中人,她有推不了的局,也见过这些丑陋不堪的嘴脸,为了生意也要陪笑。

    那时候,傅屿白常常回来一身酒气。看她鼓着脸,会捏捏她包子似的脸蛋,叹息道“阿禾,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有天,她站在云城顶端28楼朝这座城市的中线看去,巍峨耸立。这座用规则建立的城市,如同上位者的凝视,泯然众生。

    她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发泄怒火的小女孩,她背起包就准备走,“傅先生,我身子不舒服,外面天冷您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傅屿白只碰到了她毛绒大衣的一角,桌上的手机在昏暗的包厢里亮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眼前已经没人了。

    阮清禾给沈今棠打了个电话,一连几个都没人接。这倒霉孩子,不管她了,有一双腿哪里都能到。

    屋里暖气开得足,一出门冻得阮清禾打了几个喷嚏。

    外面一片白茫茫连到天边,有女孩围成一堆在堆雪人。

    阮清禾肩上落下了一片雪,她站在这片雪地里,突然想起新年快要到了。

    她和傅屿白一起时,年都是分开过的。今年,母亲在云城,而那人也在身边。

    她微微笑了笑,是不是可以有别样的期待。

    快过年了,也没什么大事了阮清禾去公司转了一圈就开车回家了。

    地库里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888的尾号。这么低调,还能有谁,

    “清禾,回来啦,阿姨今天多做了点饭菜。”梁阿姨也是南方人,儿子在这上班定居,就索性和老伴一起搬了过来。

    阮清禾气呼呼的,“阿姨您别给他留饭,他嘴挑着呢,吃惯了国外菜。”

    傅屿白一屁股坐下,夹起一个虾仁豌豆尝了尝,“阿姨,手艺真不错,米其林不雇您可惜了。”

    贫嘴,阮清欢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梁云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这半年来她极少见阮小姐带朋友回来,只有沈小姐偶尔来几次。

    可那天她瞧见他开了密码锁,车子到天亮才开走。一切啊,就都明白了。

    “我瞧着这小伙子挺好的,能吃能喝身体强壮。”梁云见他吃完了一大碗饭,又去添了一碗。

    阮清禾嘴角抽了抽,有些想笑。这些个形容词很难相信有一天会被冠在傅屿白身上,就好像傅屿白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平淡且幸福的过了一生,这么一想她胸口闷闷的,面前的饭菜草草吃了两口就罢了。

    阮清禾上楼去洗澡,先去床头点了香,在浴室泡了快一个小时的玫瑰花瓣澡。

    屋子地暖开得很早,阮清禾赤着脚走在木地板上,手挽起乌锦般的黑发。

    房间开着暖黄落地灯,有些像落日黄昏时分,傅屿白修长的大腿交叠在一起,手指在平板上滑动着。

    “喂,你蹭了饭难不成还要蹭住?”阮清禾赶他走。

    “小没良心的,我住一晚能吃了你不成?嗯?”傅屿白眼神落在她被浴巾包裹住的纤细大长腿上,尾音拖得很长。

    阮清禾走过去推他,“你走,你不干净了。”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

    她装作不在意这事,可他人在这,她看见了就心烦,一肚子的气。

    傅屿白被她柔若无骨的手这样摩擦着,眸子渐渐转深。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拉到了身前。

    阮清禾手掌抵在胸前,想要拉出一些距离,脸蛋泛起了殷红,像染着的画布。

    傅屿白嘴角一动,手在她腰上稍稍一用力,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怀里。

    “傅屿白。”阮清禾叫了一声。

    傅屿白拦腰直接将她公主抱了起来,轻柔地放到了床上,手掌与她交叉合十,俯身吻了上去。

    他吻过她的耳垂,发丝一路到锁骨,贴近耳后根道,“我憋了一年多,阮小姐得为此负责吧。”

    阮清禾骂娘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眼前一片黑暗。他英俊的脸庞现在了面前。

    阮清禾不记得那个晚上是怎么过去的,发丝浸着汗水贴在脸上,她声嘶力竭到最后的求饶。

    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打在窗上,雨打芭蕉风吹花蕊。

    阮清禾醒来时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一样的酸爽,她勉强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而罪魁祸首已经不见了。

    粉色的保温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里面是五红汤,字体遒劲有力,“身子虚,多补补。”

    阮清禾用力拉扯了一下被子,怒吼道“傅屿白你大爷的。”

    *

    阮清禾一向敬业,今天是一月之中的股东大会,她更不会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