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球童走过来，分别从王孔明和鲁浩波手中接过一号球杆，然后，从球包里拿出用于在球道上挥球的三号木杆，递给了王孔明和鲁浩波。

    王孔明和鲁浩波接过球童递过来的三号木杆，在绿茵茵的草地里缓步走着，边走边轻声地聊着。两个球童，不远不近地跟着。

    王孔明望着远处的大海，说：“听说黑虎滩那边又出海市蜃楼了？你没过去看看？”

    鲁浩波说：“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看海市蜃楼，再说了，我对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感兴趣。”

    王孔明说：“我估计你那个好兄弟钟海山，一定会去看。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他钟海山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对海市蜃楼那么痴迷呢？难道他不知道，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鲁浩波说：“他是指望着，他的老婆能出现在蜃景中。”

    王孔明说：“怎么可能，纯粹是痴心妄想。”

    鲁浩波说：“他是对胡海莺用情太深，所以，就变得痴了些，以至于发展到有点强迫症了。”

    王孔明说：“你听这话的意思，你对他很有好感嘛，你既然这么欣赏他，那你干嘛还要和他争夺青岛路那块地？”

    鲁浩波说：“一码归一码，他和我不共戴天，但他在个人私生活方面，你找不出他的毛病。你看，他原先是和胡海燕一家住在岳父家的，他岳父一死，为了避嫌，他就搬到单位里去住了。单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他的为人来。”

    王孔明插话说：“假仁假义，演戏呗。”

    鲁浩波继续说：“不过，他欠我的账，我早晚要让他还回来的。十年前，他耍了手段，逼着我离开了海马集团，我败得很惨，这口气，我一直没咽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十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我的公司为什么叫鲸鲨集团？我就是要吃掉他钟海山的海马！现在机会来了，我岂能轻易地放过。”

    王孔明说：“鲁哥，我听说海马集团和你家祖上有关系，是吗？”

    鲁浩波说：“说起这事，那话可就长了。海马集团是在曲海市水产集团公司的基础上改制而成的，而这个水产集团公司，最早叫鲁氏水产货栈，是我的曾祖父一手创建的，当时，在周围这一带很有名气，解放后，搞公私合营的时候，我们家的这个水产货栈就归了政府了，政府在水产货栈的基础上，成立了国营水产公司，后来逐渐发展成了水产集团公司。”

    王孔明说：“如果你不离开海马集团，你也可能会成为海马集团的一把手，通过改制，你再控股，那样的话，海马集团又变成你们鲁家的了。”

    鲁浩波沉默了一会，说：“和你说句实话，我在海马集团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如果哪天我当了海马集团的一把手，我就可以自豪地对祖宗们说，看，我们鲁家的公司又回到了鲁家人的手里，没想到，一把手没当上，还遭人暗算，被人家撵出了海马。哎呀，那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愧对祖宗们，好在我又亲手创办了鲸鲨集团，名声并不比海马小，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们了。”

    王孔明问：“鲁哥，难道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重回海马集团吗？”

    鲁浩波笑了笑，说：“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做白日梦的人，我知道，海马集团现在还是国有控股企业，目前来讲，我是没有这个资格重回海马的。当前，我能做的，就是在青岛路土地上，想办法打败钟海山，以雪前耻。”

    王孔明点点头，说：“嗯，你说的很对。”接着又问：“鲁哥，我很想知道，我家老爷子在青岛路土地这个问题上，是个什么态度？你让他出个面，让钟海山撤出来，不就得了？”

    鲁浩波说：“王领导他倒是希望我不要意气用事，他让我和钟海山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共赢，他不希望我和钟海山斗得两败俱伤。他说，当前这种形势下，他也不好出面做钟海山的工作，我说，王领导，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出面，我自己来解决就行了。我之所以不让王领导出面，一是在这个敏感时期不想给他惹麻烦，给他出难题，二是我觉得，我和钟海山之间，早晚要有一个了断，就算我不想和他斗，他也未必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所以，我就是想和钟海山锣对锣鼓对鼓，面对面，一决胜负！”

    王孔明说：“老爷子就应该出个面，让钟海山退出，他是常务副市长，他说句话，钟海山还能不听？别忘了，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鲁浩波摆摆手，说：“什么救命恩人，有点太夸张了。但是，王领导给了我很多帮助，可以这么说，没有他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么说，一点也不过分。”

    王孔明撇撇嘴，说：“他对你的事一直很上心，对我的事，却不管不问。”

    鲁浩波说：“你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对你不关心呢？你是不是对王领导有所误会？”

    王孔明说：“行了，鲁哥，你不用替他解释，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帮你也是应该的。就说这一次吧，他自己完全可以不出面，他让国资委陶主任出面干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