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一声，口喷鲜血，不省人事，晕倒在地。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杨春江告诉了他胡海莺跳海的经过。

    胡海莺上班之后，与平常一样，和同事有说有笑的，同事们都说穿着旗袍的她，比平日更漂亮，更有气质。听着同事们的夸奖，她的脸上挂着幸福而羞涩的微笑。工作完成之后，她和几个同事，坐在海边休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摇着一只小船，向海里驶去。同事问她干什么去，她笑着说去海带养殖厂看看。她是技术员，经常一个人，驾着小船，到离岸边不是很远的海带养殖区查看情况，而且当天的天气很好，海面上风平浪静的，大家也就没在意。小船行驶了一会，离海带养殖区还有一段距离，小船停住了。同事们发现，胡海莺站在船上，对着同事们挥挥手，大家隐约地听见她在喊：“我走了，再见了。”就在同事们的惊疑的目光中，她转过身，纵身一跃，跳入大海！

    同事们感觉情况不妙，急忙分头驾驶着几艘快艇，赶去事发海面寻找。大家在周围海域里找了大半天，也没见到胡海莺的影子！

    杨春江把一串钥匙递给了钟海山，说：“海莺在投海之前，把钥匙留在了办公桌上，因为里边有她的私人物品，所以，她的抽屉，还是由你亲自打开吧。”

    在胡海莺的抽屉里，钟海山发现了她的遗书。

    钟海山大体上算了一下，胡海莺跳海的时间，和她出现在黑虎滩海面的蜃景中的时间，基本上一致。他由此认为，胡海莺之所以会出现在蜃景中，那是她的魂灵在向他做最后的告别！

    从此之后，只要听说海上出现了海市蜃楼，钟海山就会第一时间赶到黑虎滩，全神贯注地观看海市蜃楼。不为别的，只为在蜃景中，能再一次看到身穿红色旗袍的妻子，摇着双撸，驾着小船，向他驶来。

    但是，每一次，钟海山都会失望而归。尽管如此，当海市蜃楼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又会抛下所有的事务，赶往黑虎滩，注目蜃景……

    这一次，钟海山依然没有如愿。蜃景犹如一张张水墨画，不断地更换着画面。但是，就是没有胡海莺的身影。

    钟海山并不死心，他的目光在美轮美奂的蜃景中搜索着，试图能在蜃景中发现妻子的身影。

    站在贾忠信身旁的司机何小海说：“贾总，这海市蜃楼就是好看，好像看大片似的。”

    贾忠信点点头，说：“我觉得，就好像是在看一副水墨画。”

    何小海低声说：“看样子，这一次，董事长又没看到。”

    贾忠信说：“怎么可能看得到。”

    何小海说：“是呀，海市蜃楼是虚幻的，是一种光的折射现象，他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蜃景中？”

    贾忠信说：“你认为董事长不知道？”

    何小海说：“董事长既然知道，那他为什么每次还要跑来看？一听说这边有海市蜃楼了，就不顾一切地跑来了。”

    贾忠信说：“这你就不懂了。他来看蜃景，是借此来表达他对夫人的那份思念，当年，他夫人投海的时候，刚好他在这里看海市蜃楼，恍惚中，他在蜃景中看到了夫人的身影，当时，站在这里看蜃景的人很多，但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胡海莺，为什么？因为他们是夫妻，是亲人，他能够在蜃景中看到他夫人的身影，可能是亲人之间的一种心灵感应吧，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好解释的。从那以后，他就把看蜃景当成了和夫人相见的一个寄托了。他明知道这是虚幻的，但是，他还是不想放弃，有时候，虚幻的东西，也可以成为人们的精神寄托。心理暗示时间长了，虚幻的，也就变成了真实的了。”

    何小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哦。”

    今天的海市蜃楼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前来观看蜃景的人们，陆续散去。

    这时，贾忠信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手机，就接了，小声说：“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姚萍萍的声音：“刚才国资委办公室打来电话，说陶主任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你和董事长。”

    贾忠信问：“没说什么事吗？”

    姚萍萍说：“我问了，他们说也不知道，说陶主任没说。”

    贾忠信说：“好，我知道了。”

    姚萍萍说：“刚才你怎么不理我？”

    贾忠信没有回话，挂了电话，就走到钟海山身边，说：“董事长，小姚来电话说，国资委通知说是陶主任在办公室里等我们，让咱们马上过去。”

    钟海山没有任何反应，他正全神贯注地观看两只海鸥争抢小鱼：一只海鸥，在水里捉到一条小鱼，用嘴叼着鱼的尾巴，飞向空中，另一只海鸥在后边追赶，前边的海鸥飞着飞着，一不小心，嘴里的小鱼掉了下来，后边的海鸥见状，急忙向下俯冲，想把小鱼接住，没想到，一只浮在水面的海鸥，突然伸出脖子，把小鱼接住了，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钟海山对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