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白姚的生命。

    白姚先住回了家里，等手术那天再去医院。

    手术的事还是瞒着家人，不需要更多的人替他担心伤心。

    在家里安静待着，漆铎同样回来，但都是陪着白姚，不怎么说话，白姚也不想说话，他的手术漆铎在跟，还找了几个更好的医生到这家医院来专门就为了他。

    白姚知道该说声谢谢，但他想到过去对漆铎的冷漠，他甚至想以这种无言的拒绝，来打击到漆铎，让他离开他。

    喜欢他这种人做什么？一个短命鬼，喜欢他完全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以漆铎的本事，想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没必要盯着他。

    白姚希望漆铎能够清醒过来。

    在手术前一天，杨深来白姚家，他已经不自己开车了，另外漆铎的司机。

    坐到车里，两人往漆铎家走，杨深没说是漆铎的家，只是说希望白姚可以跟他去一个地方。

    白姚没追问具体是哪里，跟着杨深走。

    等汽车停在一栋房屋前，都不用进去，白姚也大概明白是谁的住处。

    可杨深带他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和漆铎见面，他们说开吗？

    要说也是手术后，要么他死，要么他活。

    现在说，没有意义。

    白姚走在杨深身后，进了房间，往楼上走。

    到一个房间前，杨深没进去，他示意白姚往里走。

    白姚带着一丝困惑走到屋里，也可以说是还没进去他就看到了一地的纸张，写满了字的纸张。

    白姚扭头去看杨深，杨深已经往右边走了。

    “旁边还有。”杨深说。

    白姚弯腰从地上捡了张纸起来，都是认识的字，但不是多熟悉的内容，起码白姚不会花心思去看这些。

    白姚最初微微蠕動，呢喃着念了两句佛经：“一切众生，皆有妄心……”

    白姚开始捡地上的纸张，一张张加起来叠放着，捡到一半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撑着地板缓了好一会，清醒点后又继续。

    把一整个书房的经文都给捡了起来，白姚抱着纸张，明明很轻，却又意外的沉重。

    走出书房，到隔壁房间，里面依旧堆满了抄写的佛经。
    杨深跟在白姚身边，看他一张张小心翼翼且仔细地捡着漆铎日夜抄写的佛经，杨深忽然转身，把泪水给快速擦掉。

    白姚抱着一叠厚厚的纸张，他往楼下走，坐在沙发上，佛经轻放自己腿上。

    “手术过后我会给他答案。”

    杨深连忙点头：“好，我会转告他的。”

    “让他不用来送我，等我醒了再来看我。”

    “好。”

    杨深拳头抵了下嘴唇，然后才回答。

    “谢谢你。”

    白姚看向杨深，非常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他这辈子还会带着对漆铎的冷漠离开，现在这样挺好的，起码他不会再误会漆铎了，误会那个喜欢自己的人。

    “不用谢。”

    杨深沉沉呼出一口气。

    经文都被白姚给拿走了，杨深给漆铎的说法是他自己拿了，没说是白姚。

    漆铎不在意这些，白姚的手术快开始了，他在医院下面等待着。

    杨深和宋权他们站在手术室外，杨深手里拿着手机，等待一个结果。

    等了几个小时，如同是一生那么漫长，漆铎的手机铃声响起，周围嘈杂，他一时间恍惚起来，以为听错了。

    后来还是杨深跑下楼来找他，他这才意识到手术结束了。

    漆铎不敢问，甚至都不想杨深和他说话，杨深也确实没怎么说，而是带着漆铎上楼。

    来到一个重症监护室外面，漆铎看到了里面躺着的白姚，他的脸非常苍白，呼吸似乎也浅浅的，好像没有。

    漆铎嘴唇开了又合，他害怕了，他害怕某个答案。

    “他说手术后会给你一个答案，我机票在晚上，不能再拖了，你有时间就在这里等着他。”

    杨深得回家了，家里有事。

    宋权看到漆铎就没话可说，漆铎那个样子，看得人揪心，这个人明明和漆铎认识时间没他们多，却比他们还爱着白姚。

    宋权想赶走漆铎，都没那个想法了。

    宋权和杨深先走了，把漆铎给留在了监护室外面。

    漆铎从白天等到晚上，深夜凌晨白姚醒过来。

    医生们先过来给他做检查，检查过后才离开，然后漆铎全身消毒，戴了无菌手套和口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