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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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了,怎么还收回呢?”他煞有介事道。

    “那我真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啊。”

    “我有这么小气?你说吧,但说无妨。”

    她悄悄瞄他一眼,还真说了:“看着很有礼貌,实际上骨子里不太瞧得起人,自大又傲慢……”

    他都笑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逐渐锋利。

    许栀头皮发麻:“说好的不生气呢?”

    谁知他下一秒冁然,端起高脚杯跟她碰了一下:“我逗你的。”

    许栀说:“不要老是吓我,胆儿小。”

    费南舟抿一口酒,浅浅一笑:“看出来了。”

    他虽这样说,其实并不这样认为。

    其实他的脾气不怎么样,要求高,对别人高对自己更高,达不到他的要求在他眼里就是废物,一点也不忍,手底下的人被他骂得像狗一样是家常便饭,杭家泽、费南希那几个小辈看到他都是躲着走,只有她好像不怎么怕他。

    许栀:“你还没说你呢?”

    “说我什么?”

    “你有没有遇到过特别难过的坎儿?”她今天是真的很想拖个人聊一聊。

    酒精上头,很多平时憋在心里的话都忍不住宣泄出来。

    她托着腮,认真地看着他说:“像你这样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应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吧?”

    他笑了一下,反问她:“你是这样想的吗?”

    她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继续看着他:“不是吗?”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个道理你懂吗?站得越高,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一旦摔下去,失去的将是普通人的千万倍。所以,像我们这样的人,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大的压力,必须一直往前,不能停。我爷爷刚退的时候,也感觉天要塌了。新旧交替,从前的容光不复存在,如果不能控制住局面,我不再是一呼百应的公子哥儿,以后各界也没人再给面子……”他虽这么说,面上仍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

    这世上好像没有什么能难倒他。

    或者说,他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显露于人前,轻易窥不到。

    他是天之骄子,是不能输不能败的。

    许栀忽然遗憾自己没有见证过他的全部,她每次遇到他都是他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时候。

    “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后来酒过三巡,他跟她说了实话,“白天在公司的事儿,我也看到了。”

    不过他没跟那些人一样出来围观。

    许栀握杯子的手晃了晃,没想到自己的丢人范围这么广。

    “……我那时候是不是很丢人?”

    “不知道,我没多看。”他浅笑,呷一口酒。

    许栀忽然就有些感激:“谢谢。”

    他笑意加深:“谢什么?”

    她红着脸,不知道是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还是真上头了。

    “别喝了。”他算是看出她酒量确实不怎么样了。

    她把酒杯往自己怀里一揣:“就要!”

    他忍着笑,有点无奈:“一会儿你喝多了回不去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不会不管我的吧?”

    她眼睛里满满的信任和依赖,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像撒娇。

    费南舟哑然。

    他也发现了,她这人惯会见风使舵,心里能感受到谁对她好的,就开始上房揭瓦,平时又怂得很,典型的两面派、小滑头。

    可能是喝多了,她后来还开始说胡话,他只好一只手控制着她去柜台那边付账,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上了车人还不消停,扑腾个不停。

    平时瞧着还挺文静,这会儿滔滔不绝的,拉着他问她是不是真的很失败,一个劲儿地问他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费南舟笑而不语,抬手按下车窗:“这没办法说,我没有玩多人行的爱好。”

    许栀实在是看够了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刺道:“只要费公子想,别说两个,就是四个五个那也是大把排着队往上冲的。”

    车里有些安静,气氛也有些怪异。

    冷风灌进来,许栀的脑袋清醒了一些,自己好像造次了。

    沉默、又是沉默……就在她以为这个话题要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抬起眼帘瞟她一眼,要笑不笑的回敬了她的打趣:“这里面也包括你吗?”

    许栀没想到他还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瞠目。

    晦暗的天幕里,他的眼神像一束强光,牢牢锁定她,有别于平日的幽暗灼热,颇为耐人寻味。

    不知何时他将后座的隔音玻璃升上去了,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栀悄悄去看前面的司机,司机目不斜视,好像根本听不到。

    她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