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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得很,既然能有专门对付他的玛丽苏物质和彩色小人,那说不定还有什么能专门对付傅秋语的东西。

    傅秋语连忙拉住他,目露凝重:“这题我会……恐怖片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

    “一群在深山冒险的探险家,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听到外面传来诡异的声音……有人出去查看情况,然后……再也回不来。”

    祁煜默默地坐了回去,“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坚定抱团,避免被单杀。”

    他伸手捂住她的耳朵,“这样就听不到了,睡吧。”

    傅秋语:“……”

    嗯………………

    怎么说呢?……

    这样虽然确实就听不到了,但是……

    傅秋语缓慢地眨了下那双不太清醒、带着一丝浑噩和迷茫的眼睛。

    她的脸被捧在对方掌心。他的手很宽大,简直像是要包住她整个头似的,让她联想到自己捧自家小狗的脑袋时,小狗大概就是她此刻的感受。

    祁煜皱着眉,很认真地端详她的脸。

    ……从刚刚开始他就很在意了,为什么感觉她身边的光都这么模糊?简直就像给她开了独档柔光滤镜似的。

    难道他近视了吗?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困惑。

    傅秋语率先打破沉默,真诚发问:“但是这个姿势……我要怎么睡觉呢?”

    祁煜:“……啊。”

    被她提醒,他才发现这个姿势不对劲,略尴尬地收手。傅秋语的头获得了解放,靠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祁煜忽然发现了她身边的光线模糊的原因。

    她的头顶,头发半干未干的地方……正在冒烟。

    祁煜瞪大了眼睛,手不由自主地探向她的额头。

    ——好烫!比之前的所有时刻都要烫!

    他揉了揉眼睛,把头往后仰,看向她的身体。

    同样,衣服半湿不湿的地方,也在冒热气。

    祁煜抽了抽嘴角。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发热发到冒烟的!傅秋语这都还能维持一个相对清醒的神智和他说话,不得不说这人也是牛到一定境界了!

    他面色凝重地晃了晃傅秋语,说:“……咱翻个面再睡。正面衣服烘干了,该烘背面                                                了。”

    *

    两人光是打败那三个小人就用了不少时间,等到祁煜找到山洞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接近凌晨的时候,傅秋语的高热已经到了令人心惊的程度。

    浑身潮热发抖,呼吸急促,还伴随着神志不清的呓语。

    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疼,一会儿还说什么“再也见不到了”。

    祁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也没法把药喂给这个状态的傅秋语。

    他只能手足无措地化身面点大师,拍拍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点。

    一不留神,她就从他肩头滑下来,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傅秋语神志不清地说:“冷……冷……”

    祁煜把自己烘干的衣服紧紧地裹在她身上,把她身子扶回原位。

    消停没一会儿,她开始难受地挣扎,要把衣服掀了,祁煜按住她不让她掀,她闹腾着说:“热……”

    祁煜尝试和她讲道理:“你要把汗发出来,病才能好。”

    但是病中的人哪里还能听见他说话?

    傅秋语的意识沉在混乱的梦境里,眼珠不断地滚动,她好像梦到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眉头紧蹙,眼角落下泪珠。

    她的眼泪不能变成珍珠,流到半路就被滚烫的皮肤蒸干,但不知道为什么,祁煜却觉得自己目睹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缓慢破碎。

    一个人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会不想活下去,甚至连做梦都在流泪?

    他无声地擦干她的泪痕,把她乱舞的爪子连同她整个人一同束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么演吗?

    人类小孩在生病时,他们的亲人就会把他们抱在怀里,拍拍他们的身体,唱歌哄他们睡觉,小孩听到声音就会安分下来。

    他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唱起了利莫里亚的歌谣。

    很久不唱,他原以为自己会生疏,结果刚起一个音,他的肌肉记忆就让他无比丝滑地唱了下去。

    渐渐地,傅秋语安静下来了,她不再流泪。

    正当他以为自己方式奏效了的时候,就听到傅秋语用嘶哑的声音,阴恻恻地说:“得到这个结果……是你们自找的……都别想好过……都死……都得死……”

    祁煜抽了抽嘴角。

    还得是这个女人。

    他到底是哪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