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依站在一个摊位前，盯着眼前和她一样高的大鱼，微微震惊。

    摊主嘴里说着梵依听不懂的语言，手里比划着什么。看样子应该是在问梵依冷不冷。摊主的眼里露出一丝淳朴和关心。

    梵依摇了摇头，一路在鱼市溜达。

    纵然是在如此寒冷的极端环境中，因为有高科技发展，居住在这里的人也能安居乐业，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售卖货物的摊贩和购买货物的人群相互交谈，谈论着最近发生的趣事。身穿厚厚的衣服，把自己裹的像一头熊一样的小姑娘，快速的跑进供暖公交站。小姑娘身上背着双肩包，似乎要赴约好朋友一起出去玩。黑色的汽车缓慢的在路上行驶，就像一只艰难爬行的屎壳郎。四周雾蒙蒙的，空气中的冰雪模糊了眼前的视野。

    梵依离开鱼市，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公交车，路过学校，路过商城，路过烟囱飘着热气的居民住户。

    梵依确定，他们是幸福的。

    梵依回到暂时居住的民宿，少主迎上来，有些焦急的询问，

    “梵依，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我睡一会。”

    少主品尝过民宿老板提供的特色冻鱼，听老板说完冰城的历史和奇闻异事后，和梵依离开冰城。

    少主和梵依去攀登巍峨的高山，在山顶上一起看日出日落。在下山时，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拦住少主向他乞讨。少主问，

    “你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有上学？”

    女孩说，

    “我的爸爸挖矿被炸死了，我的妈妈得病瘫痪在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卧病在床。家里没有人照顾，也没有收入。我靠乞讨和捡破烂维持生计。怎么可能去上学呢？”

    少主扫了一眼梵依，梵依脸上表情淡淡。

    少主还是给小女孩捐了一些钱。

    小女孩继续看着梵依，眼里满是祈求和可怜。

    梵依抱着手臂目视前方。

    “别那样看着我，你刚才说的话，不到一半是真的，我不想拆穿你。”

    少主神色微动。

    小女孩睁大眼睛，有些羞愧，看了一眼少主连忙跑开了。

    少主问，

    “那个小女孩在说谎？她刚才说的话哪些是假的？”

    梵依摇头，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我们走吧。”

    少主欲言又止，回头看了一眼小女孩消失的方向。

    少主和梵依去到漫漫黄沙，荒无人烟的沙漠古城。夜晚，梵依和少主肩并肩一起看星星。

    少主握紧梵依的手，少主问，

    “梵依，你生活的时代是什么样子的？”

    梵依的神色有些遥远，微微皱眉，

    “我生活的时代。”

    梵依思索一阵，

    “那是由吸血鬼，女巫，狼人和哥布林统治的时代。那个世界由血脉等级严格划分，血脉最低的只配做最低级的工作。人类是血脉最低的物种，人类虚弱，胆小，贪婪，易怒，富有心计······人类的寿命最短，人类只是我们的奴仆。”

    “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什么高科技，我们自从出生就拥有强大的能力，因为我们生来就强大，所以不需要科技来辅助。我们崇拜信仰，看重和大自然的沟通。我们的生活有些无聊，甚至对你来说可能会觉得残暴。”

    “除了血脉等级划分，其他的便是凭借武力决一胜负。虽然吸血鬼内部也有严格的法典，但是对外族人，只要你够强，你就可以随意剥夺他们的生命，虐杀他们。我们没有一种统一约束叫法律的东西。”

    星星闪烁就像在眨眼。少主紧了紧手，

    “那······为什么你会变成最后一个吸血鬼？”

    梵依眯着眼睛，

    “或许，是因为我们统治的时间太长了。或许是因为，我们不追求进步，慢慢退化。也或许，并没有什么特定的原因。”

    “只是有一天，我从战场上下来。看着漫无边际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红色的雾气就像无形的沼泽将我困住。我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决定沉睡。”

    “我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有多久，我甚至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那其实也是一件好事。再后来，就是你用血液将我唤醒。”

    梵依侧头问少主，

    “你呢，所以你为什么要将我唤醒呢？我问过你很多次，你虽然身体不好，可是你不想被我转化。你和你那位前未婚妻也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你拥有无尽的财富，巨大的权力，崇高的地位，我不知道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少主轻轻扬起嘴角。

    “这就是你永远也看不透我的地方，虽然你有读心术。人类的情感和吸血鬼的本来就不一样。”

    看久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