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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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卫照旧道:“放下就走。”

    冷琇琇进去却瞧见何将军端坐在桌案前提笔写字,她抑制住内心的欢喜,沉稳上前将砚台摆在桌案上,自作主张磨起了墨。她想,偶尔这么安静地待一会儿应当不会引起将军不快吧。

    只一小会儿,她便离开了。

    一来二去地,帐外守卫都懒得同冷琇琇交谈了,只点头允许她进去。无论何将军是否在帐中,冷琇琇从不在里头多待,也几乎不说话,在何将军看来确实是安分了不少。

    但这可不是冷琇琇所想要的,她一时的低眉顺眼只是想叫何将军对她放心。光是做这些还不够,每日就在何将军眼前那么掠过一次,不痛不痒的,吸引不了将军注意,为长久计,还是要想法子尽可能久地待在他身旁。

    更何况甘宥之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某一日送东西时,冷琇琇撞见了药童在何将军附近的一个小帐中熬药,此后每回药童熬药她便也守在药炉旁看着,并跟着药童一起送药。

    头几次药童不放心她,待次数多了之后,药童也就放任她独自给将军熬药了,只需送完药回头说一声就好。他明白冷琇琇只是想讨好何将军,毕竟她那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何将军也早已猜透了她想的是什么,但毕竟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便也就算了。

    那几日他身子不适,喝了不少药,都是冷琇琇亲手熬的,偶尔进出帐子时便能看到她扇着风、看着火的认真模样。何将军心中不得不感叹,她倒是有毅力。

    冷琇琇确实不够聪明,想的都是些笨法子。可她也算是聪明的,看得出何将军是个心软之人,也知道何将军不吃虚与委蛇或是谄媚逢迎那一套。

    一月后,北边有消息传来,说厉王攻下了朝都,生擒了朝帝。不日便要建国定号,大行封赏。甘宥之从旁协助,有从龙之功,驻扎通州的大军都隶属于甘宥之麾下,跟着庆贺了三天三夜。

    栩芳楼的姑娘们个个闲不下来,一会儿给这帮人跳舞助兴,一会儿又陪那伙人饮酒。唯有冷琇琇闲着,没有人来寻她,她身上仿佛被打上了甘宥之的烙印,无人胆敢染指。

    冷琇琇翻出了之前采集的嫩草,还未来得及处理,如今都霉了,得重新挑些新的来,正巧这几日她有的是时间。也该早日将药枕做好,趁甘宥之回来之前送出去了。

    十日后,军营中传来消息:

    “甘将军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冷琇琇正给药枕绣着花样,这是她今日第三回拆开又重新绣。其实这段时间下来她的绣工也还算说得过去,只是她担心自己手笨,绣品入不了何将军的眼。然而眼下已经顾不上这许多,若是再不快些绣完,也许就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这时候这个药枕究竟能否讨得何将军的欢心似乎已没有那么重要了,至少能让她答谢先前何将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对甘宥之的恐惧短暂地被冷琇琇抛到了脑后,她此刻心中异常平静,也许是做绣活的时候心格外地静,也许是何将军的话起了作用。她有些相信这就是命了,若是命运想让她逃,那她便总能找到机会,若是命运想让她死,那她做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就是再害怕死也无法改变命运,何将军什么也做不了,她也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坐以待毙,听天由命。

    她憋着一口气终于将枕面的花样绣完了,并且加上了一行小字“战功彪炳,长命百岁”。何将军的确是个好人,这样的人就该长长久久地活着,并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是一想到死,她还是无助地伏在榻上放声痛哭,绣花时强忍下去的恐惧一时之间全部释放了出来。

    她真想好好放纵一日,什么也不做,只是哭。

    但甘宥之来得太快了,他一回到军营就叫手下人将冷琇琇带了过去。

    “哟,怎么像是哭过的样子,是被人欺负了?”甘宥之细细打量着冷琇琇,像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还是对本将军不满意?”突如其来这一句质问的语气倒像是面对不肯投降的敌人。

    末了,他收起眼神戏谑一笑:“无论因为什么,本将军劝你在我这受着些眼泪,你也不想脑袋和身子分家吧?”

    冷琇琇迅速赔起了笑,慌乱解释道:“奴只是听说将军神勇,助厉王攻下了朝都。奴家中老小都被朝国人杀尽了,自己也流落到了栩芳楼,如今将军与厉王替奴报了这个仇,奴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你与                                                朝国当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冷琇琇仰头作愤恨状:“全府上下百余人性命,自不敢忘。”

    “这次本将军带回来几个朝国俘虏,若是你将本将军伺候高兴了,本将军就赏你一两个出气,杀着玩也好,使唤折磨也好,任你处置,如何?”甘宥之仿佛在说一只阿猫阿狗,甚至是牲畜。而在甘宥之的眼里,小妹、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