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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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裴忌安也只是随口一问。<                                                /p>

    比起谢明鸾,他更关心的是另一桩事:“听闻吏部那边,还没将卷宗送去皇叔府上?”

    他将目光转向博古架边,被浓墨一般的阴影淹没了身躯的中年男人。

    全顺见状,识趣地躬身退下。

    与此同时,燕王府中。

    垂野也抱着剑挑眉冷笑道:“催了两回,回回都有不一样的借口,第一次说还未收齐文书,第二次又说需要整理归档,如今第三回,他们又想出了什么新说辞?”

    不等重江说话,他便气急败坏地一脚踹上院子里的歪脖子树:“要我说,这些老东西就是麻烦,”他呲了呲牙,“说不定等什么时候见了血光才能老实!”

    重江看向他,语气平淡:“你别乱来。”

    “还是燕疆好,虽然苦寒,但却有广袤天地,回了这鬼地方里,外头看着金玉锦绣,里头呢,只剩烂泥一堆,任什么人来了都是一样束手束脚,寸步难行!”垂野身躯一转,倚着墙,双手枕于脑后,仰天长叹道。

    他才发完牢骚,下一瞬,浴堂的门便从里头打开。

    裴珩披散着湿发,眉目间尚且氤氲着温热的水汽,开口却犹带霜意:“那又如何?”

    垂野咧嘴一笑,站直了身子:“也是,当初我们跟着王爷能在十不存一的两军对阵中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回了这阴云诡谲的定京城,照样也能搅他个天翻地覆,云破日出!”

    重江懒得理会他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做派,上前一步,垂眸拱手道:“吏部这一回说的是,各地选人上呈的文书卷宗错综复杂,须一一对检勘照,审查核实后,才能交由王爷调阅。”

    他叹了口气,道:“他们这是打量着王爷您经年征伐,不涉吏治,才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敷衍搪塞。”

    垂野这傻子虽然莽撞,处事总不周全,但话倒是说得不错。这定京城里,庙堂之上,朝臣们结党营私,与泥沼确然无异。

    裴珩却摇了摇头:“恐怕不尽然。”

    在重江投来惊诧中微带着问询的目光之前,他云淡风轻道:“敷衍搪塞,不欲本王插手铨选,干预官员升贬立废,只是其一;其二,他们兴许还想借这事煽动陛下,早日将本王遣去封地。”

    “那王爷……”

    “无妨,且任他们起高楼,宴宾客吧。”

    天色愈发暗下去,定京城春夏之交的夜空,总是蓝得澄净,一弯明黄的上弦月悬在天边,月下是灯火通明,笙歌彻夜的重楼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