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南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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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就往我身上一甩,还有本事让我心甘情愿地替他接着……”

    “他混蛋。”

    他刚刚压下去的心火又重新烧了回来,一路窜到嗓子眼,吐出来的都是刻薄的话,说到最后嗓子还劈了。

    太不体面了,江秋。

    太不体面了。

    江秋说:“我就是有意支使你去问他芰荷的事,我猜到他会说‘大局为重’,但我不甘心,我偏要追问到底——我和他要以大局为重,你和芰荷也要当以大局为重,桩桩件件都抵不过他的大局……我们到底是什么,他的棋子、他的玩物吗吗?”

    季怀仁伸手想安慰他一下。

    手伸到一半,被江秋体内骤然爆发的强烈的情绪吓顿住了。

    他们沉默地并肩而立。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五年之前前,那时候他刚被容周行领回太守府,季怀仁好奇地扒在门框上偷看容周行带他认屋子,被逮了个正着。

    时光转瞬,他们长成了灞州府的政权和军权主事人,又在一个沉默的雨夜里,成为了彼此仅剩的依靠。

    从灞州府到金陵,即使是快马不眠不休交替传送的紧急军情,也要走五日,正常商人行旅来往一趟,就要慢上更多,所需时间大致是是十二天。

    容周行从灞州府出发的第三日,已经走到灞州边缘,周遭的风物逐渐显露出南地色彩,一帮在北境长大的天问看见什么都好奇,赶路都更加带劲。

    他们没有官府文书,算不上官差,沿路都是自己寻客店住宿,今日亦然。

    店家小厮迎上来迁走了马,一行人进了店。

    旅店是一栋小楼带一个院子,院子朝北,里头是马厩和水井,摆着几张横凳,是供店家自己夏日里消暑用的。容周行一行被领上了二楼的客房,客房朝南,从窗口往外看,是临街的街貌。

    子时刚过,万籁俱寂,客店里的客人们                                                已经安寝,店小二在乍暖还寒的灞州夜风中,裹在棉衣里搓着手往自己楼梯下的小隔间钻。

    等到他进了隔间,整座旅店最后一点灯火便熄灭了。

    客栈二层,脚尖点地的落地声很轻地一响。

    下一刻,黑暗一片的房间内有刀刃出鞘,来人压着嗓子用气声喊道:“自己人,别点灯!”

    容周行披衣而起,只见黑暗中两人相持,具是黑衣,其中一人是方才听闻声响从他房梁上翻下的天问,此时手中持剑,架在另一人的脖颈上。

    他走过去,把对方的面纱掀下来,才发现那人也是天问里的熟面孔,是惯于跟在江秋身边的暗卫,叫作灰鹘。

    容周行被骤然惊醒的怒气平复下来:“小秋叫你们跟着我的?他也是,叫一群天问缀着天问算什么事。”

    灰鹘被放开,他迅速地单膝点地冲容周行行了个礼,飞速道:“容公子,此处有异样。”

    容周行目光一凝。

    “我们应主上的命令沿途保护您的安全,原本不该冒然惊扰。只是依属下安排,今夜属下手下有两人应宿在后院马棚顶。下午到达时,他们听见客家的狗吠,马厩的马也被惊扰发声,但入夜之后,狗已经叫了三次,马厩却全无声息。”

    容周行长眉微挑。

    ……什么人会从他们的马匹上下手?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夜。

    刻意压轻的脚步声从屋顶响起,二楼的房间没有点灯,却都是清醒的人。脚步声的主人像先前的天问一样,从窗外翻进。

    先前房内的诸人却都已经不见,只见房中一人侧躺在床中央,长发披散,好似无知无觉,来人四处探查一番,见不像有异状,便招手示意窗外的同伴。

    三名同伴翻窗而入的瞬间,窗门被从外大声关上,天问的兵刃已在三人颈侧。

    床上的容周行这才坐起身,他服饰整洁,显然不是刚刚醒来。

    三名刺客对视一眼,天问立即卡住他们的下颚,强行卸开关节,可到底迟了一步,毒血从刺客口中溢出,刺客的身体随之倒下。

    刀剑落地的响声惊醒了店家,店家推开门,吓得大惊失色。

    容周行头也不回:“先去楼下看一眼马。”

    他们的马都被喂了有迷药的粮草,药没有毒性,但是恐怕得推迟几日,等马恢复好了才能启程。

    店家一听说马被下了药,连忙扑在地上,一连声道:“小的以身家性命保证,绝对不是小的给几位客官的马匹下药啊!”

    容周行不响。

    整件事诡异在于:对方的意图异常含混。

    药他的马,却不用剧毒,看似是想让他这几日暂缓行程,但派到他屋子里的又是死士。

    店家求了好几声,最终委顿在地。

    有天问问:“公子,这人怎么处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