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尚衣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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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城门外的郊野中,火光时隐时现,一场反向的屠杀开始了。

    次日。

    灰鹘把熟睡的掌柜从房里拎出来的时候,看见马厩里已经有兽医在给几匹被喂了迷药的马儿看诊。

    七匹马,解决了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

    “两批马混入马厩,等着看今天喂了饲料之后,原本的好马会不会也病倒……真不巧,我的手下在楼上窗口一直盯着,傍晚的时候是您鬼鬼祟祟地拿着食盆去喂的马,晚上再去看,马就已经被药倒了……这我没说错吧?”

    容周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掌柜。

    灰鹘问:“那另外五匹呢?”

    容周行:“哦,那是等我们把人清剿之后,得快马赶回客栈,把人全都控制住——要是没控制住,哪里还见得到掌柜的呢?”

    “我招,我招。”

    掌柜的在地上团成一团,痛哭流涕:“他们出手就是一个金元宝,就要我每天用他们的药喂马,再告诉他们你们住在哪几间房就可以了。我一开始害怕,不敢接手这种事情,可是他们拿着刀逼我我……贵人,贵人!”

    他扑上去攥住容周行的袍角:“贵人你大发慈悲,饶我一条性命吧……我知道错了,他们跟我说不会有事的,我不是有意的……”

    容周行蹲下来,一根根手指把掌柜扒在他袍摆的手掰开了。

    天问把掌柜拖了下去。

    容周行这才转过身,怯怯地躬身立在屋子另一角落的是昨天给他们塞字条的小二。

    容周行:“昨天小哥给我们的字条上字迹是女子的簪花小楷,不像是小哥自己的字迹,请教小哥,那纸条究竟是从何而来,是谁在背后指点我们?”

    小二愕然:“字条?”

    “……小的不知道什么字条。是和昨日打进来的水一起?昨日……哦,是您隔间的一位姑娘说……”

    他说到这,脸一红,目光不太确定的在各人之间打了个转:“……说你在她那儿落了重要的东西,托我带回给您,就是那条毛巾。”

    正站在墙角装死的天问憋出一声没忍住的笑。

    容周行一扬脸,把他们的眼神都瞪回去,问小二:“那这位姑娘如今身在何处?”

    “我在这,不用找了。”

    一名劲装的紫衣女子进门。

    她长发高高束在头顶,腰带上系着一个布袋,里头装的像是装着令牌一类的物件。

    天问交换的眼神从“有桃花”变成了“好凶猛的桃花”。

    这女子手上握着个药瓶,对众人视若无睹地走上二楼,在容周行面前一拱手道:“容公子,久仰北境天问的大名,久闻不如一见……见到了却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两天了都弄不到医马的药。”

    她把瓶子抛给容周行。

    容周行接过药瓶道:“多谢姑娘……我听闻折柳掌令这些年在金陵风生水起,管衣服的尚衣局为了她都改名尚衣令了,女子习武,一样做陛下阶前鹰犬。”

    紫衣女子扬眉一笑,伸指将挂在腰上的布袋拉开一半,露出布袋中紫玉质地的令牌。

    令牌上铁画银钩刻的是昭文帝的笔记——尚衣令。

    尚衣令的“尚衣”二字脱胎于宫中的尚衣局。

    原本尚衣局的职分是负责管理皇上、后宫的服装,以及官员的朝服,历来皆是宫女居多。

    到昭文帝这一代,尚衣局被交到了第一女官折柳手中,她先是在尚衣局开了设学堂的先例,教起第一批女工和女官们读书,后来甚至请了练武师傅来教武。

    昭文帝支持女子为官。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的平权观念格外先进——他是只是支持一切非世家背景的外                                                来者为官,与金陵日益壮大的四大世家形成抗衡,而以折柳为首的这批贫寒女子恰巧撞在了他的需求点上。

    因此,当尚衣局折柳明确表示自己想要把尚衣令培育成和前朝锦衣卫类似的监察机构时,昭文帝大笔一挥,另设机构“尚衣令”。

    尚衣令选拔文物皆优的女子,持刀侍奉御前。

    从传统来看,昭文帝的此事做的确实荒诞。

    外人对此有诸多揣测,他们不敢骂皇帝,只好退而求其次,戳着折柳的脊梁骨骂她红颜祸水。

    折柳跟昭文帝一清二白,因此昭文帝不会回护折柳——没有臣子被同僚骂了还要找皇帝诉苦的事情。

    折柳听了骂声,还是笔挺挺地继续站在御前许多年,站到不服她的人都服了——这是后话。

    紫衣女子拱手道:“无名无姓,生死都属于尚衣令。想不到公子久别金陵,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容周行也拱手,温文道:“那姑娘替容某谢过折柳姑娘。”

    紫衣女子把令牌套回去,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