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二十六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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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不仅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还是多年心腹。www.zicuishu.com
若木槿被轻易收买,与容和公主府作对的人便会更加猖狂。
而公主,本就一直强撑着看似坚实的外表,实则孙穆,褚家,至今之境,仍悬而未定。
褚家女眷的性命,如今也可说捏在梁家的手上。
褚洛卿的眸子黯淡,落在孙鹿缇案旁那支摇摆不定的烛火。
“殿下,木槿无须害怕梁太嫔。”褚洛卿道,“她的在意只是五皇子对母亲的孝顺,是梁太嫔对她的认可。”
他说的没错,孙鹿缇却未回复他。
见此,褚洛卿的眉间不禁有些急切。殿下,这是心软了。也难怪,十几岁时入宫面圣,他便知道木槿将侍奉公主左右。
“殿下难道是另有打算?”褚洛卿问,“此时拿下,可钓出公主府中潜伏的梁太嫔的眼线。”
找出梁太嫔在暗中监视他们的人,亦可减少他的压力。陈家家主若是知道三小姐将褚家女眷藏在岭右的庄户里,为躲朝廷纷争,是断不会允许的。
届时,有陈家为范,南方各庄户都不愿收留,官府再摆手不管,他的母亲姐姐,几房的堂婶母伯母与姊妹,恐遭遇险恶。
因为木槿的存在,监视木槿之人的存在,他是被动的。他必须将这些人握在手里。
那么殿下呢?她的犹豫是什么?
是多年的主仆情谊,还是一时的心慈手软。还是她仍不知道,梁太嫔以褚家女眷的安危要挟他?可这些,殿下本应都想到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在下的家人......梁太嫔知道,陈家家主——”
“本宫知道。”孙鹿缇打断了他,抬眼与他对视,“本宫知道她为何能找你。”
半晌,孙鹿缇才抬眼,注视着他。她的目光落在他披散的发缘,想起当年他的模样。
她开口问道:“孙骁害了褚家人,我是他的血亲,你恨我吗?”
“殿下不是他。”褚洛卿语调轻道。
“若他也不是我的仇人,也不是我的敌人,永远是他骨肉相连的一人。”孙鹿缇却瞥向另一旁,“你看到我,还是会想起家人死的时候,我毕竟是刽子手的血亲。”
褚洛卿的眉毛拧得更重,提及家人,他的面容还是显而易见的凝重了。
“我知道你的忧虑。”孙鹿缇接着说,“明日木槿会离开,能不能回来,只看她的。”
褚洛卿不明,殿下为何对侍女如此犹豫。
公主将木槿与一名武功高强的暗卫送去给即将前往北襄,迎回孙冉的使团。可他认为此举,只会令梁太嫔怀疑,孙鹿缇有意争取孙冉的意思。而这对褚家是不利的,对公主也是不利的。
他想要的是直接拿下木槿,再逼问出梁太嫔的监视眼线,并以此为渠道,暗监梁太嫔对南方事态的掌握。
可眼下他感到自己的心是空的,像是原先眺望远海,近看却是枯槁的洞坑。也许是他不了解她。也许,是她还不够信任自己。
而他,竟也没有再问下去。
于时,乐羽阁的夕阳落在窗前的盆栽上,红彩簇积在枝缘与略微冒出的芽端。盆栽之后,却是褚洛卿沉静凝视的眼神。
褚家女眷的性命,本就只该他一人争取。
他不怪她。若没有她,从一开始,褚家就不会再有机会。是他一朝陨落,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或者,从一开始,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而如今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再问下去.....
“怎么不见木槿了?”
一道身影笼罩在拧起的面容之上,褚洛卿垂下的眼帘徐徐抬起,问道:“关芳,你找她做什么?”
关芳沉了沉气息,道:“她是公主身边最要紧的人,我当然得问清楚了,你难道还想遮掩吗?”
“岂敢?”褚洛卿放下茶杯,又拿起来,将半杯茶水倒在那木槿盆栽里,“陛下素来,关心亲侄。他许多年未见过先太子,也未见过,五皇子殿下了吧?”
关芳唇角带笑,躬身谢道:“陛下知道了,多谢。”
他眼见关芳走了,眼中的冷意,却瞬间暗下去。
既然殿下下不了狠手,那他就另外找人推一把。
木槿离开,却未见公主府有何人欲跑出去给梁太嫔报信。褚洛卿等了一两日,不愿再等。
他寻了一个由头,外出。
他是难得外出的。孙鹿缇就坐在高台上,静静地望着他离开。
“殿下,他对您对木槿的处置心有不满。”南风道,“恐怕要做些一意孤行的事。”
南风低眼,急切地注视着孙鹿缇平静的发髻,她只道:“他很矛盾。”
“他明明想问清楚,却又害怕听了我的想法,会令他失望。”她说,“他害怕我真是那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