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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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若西南风》
千山轩阁内,羽觞内又斟满酒。
孙鹿缇戴着面纱,遥见陈公子被他一位南方好友,灌得越来越醉。
“今夜华楼,来了许多南匈奴人。”木槿跪坐在侧说,“殿下,我们要不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南匈奴为我朝编户已久,和我们汉人已无两样,不必担心。”孙鹿缇轻声道。
木槿又道:“方才在外,碰见荀公子。”
孙鹿缇问:“他不是忙得很?”
“上元查案,荀大人说不想太声张。”木槿回。
孙鹿缇道:“荀廷尉想得周全。”
华楼附近,褚洛卿在等公主。
往下看他衣着朴素,身姿却引人注目。华楼走出一小厮,说东君小姐请他进去。
褚洛卿微微审视,这小厮见过几次,应是寻常。
千山轩阁旁,褚洛卿提衣而上。又一小厮至前,说陈公子喝醉不见。
“小姐让您去找他,就在对面阁里。”小厮颔首道。
褚洛卿眸中一丝迟疑掠下,道:“小姐以为,我与陈公子如此亲近。他醉了,我能劝得动他?”
小厮抬额道:“东君小姐......也醉了。酒水打翻弄脏衣裳,众人都在照顾她。”
褚洛卿眉一皱,犹豫一会儿后,走过他说:“我看一下小姐。”
褚洛卿直入千山轩阁内。只见,那秦淮美景屏风内,隐约有几位女子黛影。
褚洛卿眸滞住,又回过额,眼颤几下。小厮低头上前:“您还是去找一下陈公子,他喝醉,不认我们这些生人。”
褚洛卿半抬眸,似要回应。可他又淡瞥屋内,缓后,才看着小厮说:“我不识路,劳烦带引。”
千山轩阁对面楼阁,烛光暖融,歌舞升平。褚洛卿绕过行酒起舞的人。
他偶然瞥见,人群中一人似是荀子慕的随从,但没在意。
褚洛卿到了小厮所指屏风内,却不见,陈公子何在。忽有人遥呼议论,褚洛卿转身闻,说是千山轩阁熄了灯。
公主府的马车停稳在华楼下。外面店铺陆续收摊,可仍有花灯摇摇晃晃亮着。
褚洛卿走向栏杆前,俯见车前灯笼晃了晃。一声猫叫入耳,只见湖君跟至轮前,要上去。
褚洛卿靠近细看,车夫抱去湖君,帘内也伸出一双手接它。
可湖君却往后一退。当它迟疑,进去后,又转出来。
褚洛卿的手握住栏杆。
帘内那人,还是把抗拒的湖君抱进去。
马车即将驶走,褚洛卿遥见楼宇暗处,公主的暗卫也跟随马车离开。
褚洛卿转头见,小厮已不见踪影。
此事,有疑。褚洛卿的眼眸凝转而下,随即快步下楼。
他夺步而下,却被醉醺醺的陈公子撞个正着。
“你……褚洛卿?”陈晖用力睁开眼,“殿下适才离开,吩咐陈某找到……你,让你带我回去。”
褚洛卿眼眶眦圆,道:“是小姐要你等我,还是别的什么人——叫你等我?”
陈晖扶着头,含糊不清回:“小姐已回,适才你没见?”
褚洛卿抬手拽开他的手臂:“你应陪着她。”
“殿下说,陈公子喝醉。”陈晖说,声中含泣,“陈某只是个,前途黯淡之人……”
褚洛卿双眼晲起,松手赶忙离去。
华楼下,长街远远,花灯寂寥。褚洛卿从门前奔出外,遥望马车已走远。
褚洛卿复上去,拿了根蜡烛,快步回千山轩阁。烛光颤抖晃过秦淮景屏风,他走进,只见一只孤零零的花灯。
花灯,已灭。灯上,画着木槿丛与猫,是公主的。
殿下,没有带走它。
褚洛卿眼眶睁大,回首望外。湖君不见生人,适才又几次退出车外。而殿下,又将特别重画的花灯遗留在此。难道马车里的人,真的……
不是殿下?
褚洛卿松下眼眸,闭眼,让自己镇静下来。昨日午后,荀廷尉故意以谷氏无罪之由,将其释放,向皇帝做出,引蛇出洞之势。这也是殿下将画有引蛇出洞图案的花灯送去荀府之意。
为不显刻意,谷氏在平阳城转悠大半天,又设计在今夜上元灯节,人流如织,人意涣散之时,悄去周府,再由荀府拿下,搜出故意藏匿在周府中的孤儿。
从而做实,周家劫持孩子,陷害卫家之状。这样一来,谷氏的口供便对得上,卫周两家利用这个孩子互相陷害,也能让皇帝有所见。
虽然殿下已有打算,可他仍担心,卫家或者周家,不会坐以待毙。且上元人多杂乱,总有戒备不严的情况。
褚洛卿睁眼,若车内人不是公主,那公主她,可能被卫家或者周家的人劫持。
可何故劫持?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