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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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轩朝并无此意。

    于时,卫轩朝忽又向皇帝敬酒,笑容暧昧:“听闻周家四女娘不日就要入宫,微臣提前祝贺陛下再得佳人。”

    孙鹿缇的目光瞬地凝固,停在酒面上。她的手徐徐放下,抬首侧瞥。

    卫轩朝这是要暗示孙骁,卫家不出力,难道近日受皇帝格外看重的周家不可?

    也不知为何缘故,孙骁忽然对卫家生了忌惮之心,遂大力提拔周家,升周家大公子为丞相、年轻的三公子为侍郎,纳周家四娘入宫为妃,有意让周家与卫家形成制衡之势。

    眼见,不论是为卫琅琅的缘故,还是为卫家的缘故,卫轩朝都对孙骁起了憎恶之心。

    那么,六榕寺的事情,他应当不是孙骁派来,特意试探她的。

    孙鹿缇垂眸,虚松了一下。又拿起案上的羽觞,抿下一点酒。

    可隐隐约约,总觉被人凝视。

    轻轻转额,只见卫琅琅趁孙骁与卫轩朝对话,正凝视着她。

    孙鹿缇捏着羽觞的手更紧。

    “周家忠心,却不若爱卿和卫家其他子弟,更能干。”于时,孙骁草草搪塞了卫轩朝。

    孙鹿缇一笑,回敬了卫琅琅。而卫琅琅的目光亦从她身上回到孙骁和兄长那儿,笑道:“多谢陛下抬爱,兄长只是谦逊。”

    “陛下,臣妾今日,本想戴着您赏赐的玉镯来,不巧心急忘了。这红珊瑚虽好——”卫琅琅说,低头摸了摸自己的红珊瑚手串,孙鹿缇记得这手串卫轩朝也有,“可毕竟旧了,臣妾去更衣,再取您给的玉镯来。”

    孙骁看了眼卫轩朝,嘴角温柔一笑,点头允准。卫妃由宫女搀扶,起身缓步暂离。

    席下,玉山公主正阴阴沉沉地吃蟹,她苦丧着脸,看看一旁的邬俅,想他会不会怜惜自己将要被父皇训斥遭遇。

    可邬俅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席上的对话,似心有成算。

    松竹林内,大风涌动。

    太子孙靖用竹搭的一阁,尚在。水珠滑落竹檐,微映戴着华簪的头顶。

    卫琅琅抬额,凝瞩叶深处。

    她的背影扭头,望向与肩相对的孙鹿缇。

    方才她们二人一前一后出殿,后相遇于此。

    卫琅琅问道:“先太子,怎就喜欢竹呢?”

    “天下名士,爱竹者甚多。”孙鹿缇平常作答。

    卫琅琅笑,反问道:“皇太子,岂能与名士混为一谈?听闻他给侍女侍从取名都带竹,真有意思。”

    孙鹿缇有意瞥后,嘴角带笑:“想必太子是学本宫。本宫喜欢木槿,侍女也叫木槿。”

    “记得公主与自己的皇兄感情颇深。”卫妃的目光定定的,嘴角朦胧一圈笑意,“从来都是羡煞旁人的                                                。”

    “娘娘初入宫中,竟也对后宫之事知悉如此?”孙鹿缇假笑奉回,“真是有心。”

    卫琅琅睫下划过一道沉阴:“姐姐入宫多年,有时说起也记忆深刻。今她入弘福寺,确让我们姐妹再度分离。”

    随后,卫妃抬起眼:“前日去弘福寺看望,听她说一日秋游过六榕寺,竟见到太子遗物,不知公主可晓?”

    孙鹿缇走上前一步:“六榕寺几处竹林,十几个水碓,还有一口能工巧匠精铸的钟,的确是太子先前留下的。不过六榕寺偏远,太子故后被人遗忘,只是——”

    紧接她又说,额稍稍倾斜:“先太子是禹朝罪人,想必陛下与娘娘不会惦念这些遗物?”

    卫琅琅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笃定答:“陛下近日为北境事忙得不可开交,前日周家又与我们卫氏大打出手,让他好不烦恼,怕是无心理会这等杂事。”

    孙鹿缇敛眸,回答:“既然陛下不在意,娘娘何必在意呢?将来娘娘入主中宫,指日可待。陛下纵然抬举周家,可不止于忘了卫家之功,以及对娘娘的情谊。”

    “那如果,我有这个呢?”

    卫琅琅声音又低、又轻,甚至靠到孙鹿缇的耳边去。

    孙鹿缇双眼警惕,却直直睹见,卫琅琅从袖口里,拿出的一根竹签。

    扑棱飞来一白鸟,停在船沿。

    它伸长喙,啄啄那甲板上的缝隙。抬起头,一边眼睛转动,从前方那人的膝盖直看上去。

    褚洛卿微微蹙眉,目光正静瞩它。

    他背后右角,四个杂役拖走一只旧船下去修理,其中一人问:“褚大人,那艘船呢?”

    褚洛卿的脸侧来,眼神定住,抬唇道:“先别管了,下去歇息吧。”

    绛紫礼盒一只,稳稳当当摆在前厅桌案上。

    这是容和公主府送来的,里头奉着北襄的琉璃盏。

    玉山公主府人人猜测,许是孙鹿缇知晓孙娥生气的原因,遂将琉璃盏献上,讨孙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