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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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罪过不大之人,事后可以暗杀掉,以绝后患。

    但是,褚家满门忠良,宁折不弯。要选谁呢?

    能选谁呢?

    忽然,外面有人报:“禀告陛下,狱中传,褚洛卿趁监守不备,用自己的衣服勒死了少将褚允臣!”

    孙鹿缇的双眼睁大,瞳孔骤深。

    褚允臣是当日率领白袍军造反的首将。褚洛卿与褚允臣虽然都是二十有二,却是堂叔侄的关系。

    褚洛卿他,竟亲手杀死侄子。

    不仅是孙鹿缇失了容色,就连皇帝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此事是如何发生的!”

    “禀陛下,褚洛卿与褚允臣的牢房相邻。褚洛卿言,褚允臣不肯认罪,日日夜夜在狱中大放厥词,要寻机复仇,褚洛卿只好趁其不备,勒死了他。”

    “他还说了什么?”

    “褚洛卿说,自己的家族背叛陛下,他没有脸面再活下去,只好在此生最后一刻,大义灭亲,报答君上,也死得其所。”

    多闻褚二最重孝道。

    六岁始,早晚问父母长辈安,多年不渝。

    十二岁,祖父重病,亲煎药并尝药,确认汤药不烫才给祖父服用。

    十六岁,其长兄褚洛风于南方走失去世,他衣着素服一整年,直至今年还听闻其常去扫墓、祭祀。

    比起为能被举荐入仕,而忽变得极重孝道的人士,褚洛卿多年的重孝之举,是众人皆认可的。

    故而,孙骁对这突然而来的杀侄表忠之举,疑虑重重。

    孙鹿缇呆愣一会儿后,也禀道:“陛下,褚二虽向您表忠,可也见他是多么狠毒!他兴许就是诬告太子通敌的人!”

    “容和!你屡次捕风捉影,难道想煽动朕做出错误的决定,好让朕背负昏庸的骂名?”

    “陛下……容和没有……”孙鹿缇轰然跪地,颤抖道。

    忽然,又一声声“报”沓来,传信者道:“禀陛下,褚洛卿身中剧毒!”

    而医官查出,褚洛卿所中之毒,亦是褚家从南方寻来的。此毒被藏于衣袖缝里,毒发两日。

    传信者续告:“是褚良之让下                                                人传一杯毒酒给自己的儿子。褚洛卿说,也是知晓褚允臣也藏了毒,想寻机谋杀禹室成员,才忍痛杀侄。”

    “此毒可解?”

    “医官说,恐只有褚家有解药,可褚家不让褚洛卿活,大骂他是叛族逆子,要他死。”

    “褚洛卿可知道解药?”孙骁又问。

    “褚洛卿说对不住家族,愿意接受惩罚。”

    孙鹿缇立即说:“陛下,叔杀侄,父杀子,褚家为使苦肉计违逆人伦,更不能留!”

    “廷尉可还在?”孙骁没理会她,问,“宣荀大人再进殿来。”

    随后荀廷尉入殿,孙骁问他的看法。

    荀廷尉瞥了眼公主还在,缓言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是因为孝固然重要,却也必须把忠君放在前面。褚洛卿杀侄,是为忠君。当日褚允臣起兵叛乱,褚二也的确未在其中。”

    荀廷尉又悄悄望一眼皇帝孙骁的神色,才接着说:

    “且褚二与太子是故交,想必会将功抵罪。”

    孙鹿缇突露激色:“也不知褚二会不会为活命,再次诬告太子!”

    “证据真假,查验便知。”荀大人替孙骁说道,“公主出于兄妹之情,激愤难抑,微臣理解。可您也别拿陛下的威信开玩笑。”

    孙鹿缇抬首,面色倔强,眼眸却暗暗流转。

    荀大人承皇帝眼色,又说:“公主有所不知,太子通敌信上写到,他为对付褚家,承诺登基后,就将容和公主嫁到北襄。”

    孙鹿缇霍然抬眼,睫翼死滞。

    北襄,是多年带头侵扰大禹的国家,数千禹朝边境的妇孺将士死于他们铁骑下。

    三年前大宴上,北襄王子还公然侮辱孙鹿缇,说她像自己的一个妾室。

    惊诧悲伤之情,渐渐在孙鹿缇脸上的流露而出。

    荀廷尉顺势道:“这般与大禹、也与您有如此仇恨的国家,太子不打算一灭了之,反倒要把您嫁过去,承受屈辱,好为他威震功臣。”

    孙骁起身向前,凝视孙鹿缇。而孙鹿缇此时亦看上去悲痛至极,喃喃:“皇兄此前,的确说过要为我寻一好人家,为我送嫁……难道竟是北襄?”

    荀廷尉随后谨言:“陛下,不如以褚家丹书铁券救下这褚二,亦可彰显皇家诚信。”

    “褚家丹书铁券上怎么说?”孙骁接问。

    “褚良之免死三次,其子孙免死一次。”荀廷尉回道,“臣建议,褚良之谋逆,不得免死。褚洛卿未参与造反,又为禹室杀死意图不轨的叛军将领,可免死。”

    孙骁一挥手,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