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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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出来随意送人。
孙鹿缇拒收玉佩,可翌日,父皇就听信谗言,指责她为一衣裳辱骂弟弟......
月光如水,四处静谧。孙鹿缇闻见门外有步声。她假寐不动,待那人离去,才缓缓睁眼。
虽然,她只知玉佩是孙冉的,知道它对于梁家的重要。可褚洛卿说自己眼熟于这块玉佩,这令她不禁想起,当年褚良之护送孙冉为质,听闻褚良之对失宠五皇子敬重之至。
如此要物,说不定孙冉一时感激涕零,赠与褚家。
可也是如此要物,褚洛卿怎会只是眼熟而不辨?
孙鹿缇不愿怀疑他,却不得不防着他。可她也不禁,揣测他的用意。
梁太嫔凝瞩着面色略沉的褚洛卿,笑语道:“公子也别担忧,公主不是派遣许多得力暗卫,前去帮助谷氏母子吗?想必他们人多,又是忠心死士,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梁太嫔笑着,眼底却幽幽然有冷色。正因孙鹿缇的暗卫,个个忠心耿耿,才难以攻破。
从前她就打探到,太子遗脉藏于空翠山中,可派人找去,却一无所获。
而后来才知,那时孙鹿缇还未找到替代孙穆的孩子,只有谷氏一个妇人,装作尼姑。
此后梁太嫔便知,孙鹿缇并不会将全部要事都告诉身边人。
可褚洛卿呢?
是孙鹿缇冒着风险救下的人,是与她有着共同敌人的人,也许他知道孙穆藏在哪儿、又有多少人保护着他。
而梁太嫔就是要除掉孙穆。
先帝除了太子,只有五皇子与卫琅琅的六皇子两位皇子。太子的孙穆,就是来日搬倒孙骁后,与孙冉竞争皇位的唯一的皇家血脉。
眼下,她虽不会立即除掉孙穆,因他是孙鹿缇搬倒孙骁的动力。
可她尽早拉拢人,总是会为来日铺路的。
褚洛卿沉默许久,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唇角笑了笑,抬起眼答道:“殿下爱护亲侄,自是尽心竭力的。”
“她爱护亲侄,本宫爱护自己的孩子。”梁太嫔继续耐心说道,“公子,就不想着自己尚存于世的家人,能够幸免于难吗?”
褚洛卿避而不答,只是皱了皱长眉,抬唇反问道:“太嫔如此在意五皇子殿下,又为何忍心,让他去北襄为质?”
梁太嫔面色略沉,说:“先帝之命,本宫如何抗旨?”又道:“即便冉儿如今身在北襄,本宫,也会尽力给他世上最好的东西。”
褚洛卿听到最后几字,确认了她的想法。而梁太嫔亦知,她须直言了,遂道:“豫章陈家与我们梁家世代交好。陈家大郎的妻子是本宫的侄女,她无意中发现,陈家三小姐似乎让岭右庄户,收留了些不该收留的人。”
“本宫本想让侄女恪尽人妻之责,提醒陈家家主清扫祸害,莫要连累两家。”梁太嫔道,“可褚家女眷和庄户一干人等被蛮族掳走,陈家小姐必是要拼死相助的。”
梁太嫔转过眼眸,直直俯视褚洛卿。
褚洛卿眼帘半垂着,唇角已经凝固,膝上的手早已蜷了起来。
他缓缓道:“既然太嫔的母家,有能力救回在下亲眷,想必,备足人力寻遍岭右,还是能找到人的。”
“公子想错了。”梁太嫔道,“一时藏在东边,一时藏在西边,且有武力高强的数位暗卫保护,还是很难找的,且那岭右穷山恶水,时有猛兽与蛮族——”
“太嫔。”褚洛卿笑道,“公主既不十分信任在下,在下又怎能给太嫔想要的东西呢?”
梁太嫔忽然一阵笑,道:“公子,本宫也只是想打探清楚,好让母家尽力保护太子遗脉。皇帝如今越是坐稳大宝,卫周两家越是得势,太子遗脉,才更该保住啊。”
褚洛卿知她所言,意为孙骁未除,梁太嫔就还需要孙鹿缇的助力。
故而眼下,梁太嫔也不一定需要知道孙穆在哪儿,只是希望他得到孙鹿缇的信任,关键时告诉她孙穆的下落,为孙冉铺路。
褚洛卿沉思片刻,抬起眼,作出期盼之状,笑了笑说:“那在下,明白了。”
梁太嫔叹了叹气,道:“既要赢得她的信任,还是要做些真情实意的事才好。”随后,她递了一个眼神给身旁宦官。那宦官从屏风后拿出一个药包,交给褚洛卿。
“孙鹿缇所中迷药,是宫里的老把戏了。”梁太嫔说,“如今宫内医官都唯卫贵妃马首是瞻,孙鹿缇也瞧不出什么病来。这些,你就说是褚家秘方,给她服用吧。”
褚洛卿接过药包,可一接过,就嗅到浓厚的药息。
这药息,似曾相识。
他轻轻蹙眉,凝思片刻,想起——
这药息,是当日,木槿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