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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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邬俅遵照褚洛卿的计策将北襄质子扣下,又赠礼给北襄各部。

    两月后,邬俅又放楼敖登回北襄,各部见楼敖登熟悉汉礼,才能出众,见闻广博,向年近七旬的首领进言,说王子汉化已深,心向禹朝。

    北襄首领忌惮此子,命各部暗杀之。

    此后。受邬俅暗遣的官吏放谣言于各部之中,说首领痛惜被谋杀的王子,欲报复各部。

    各部以首领借刀杀人,一石二鸟,遂纷纷离散,北襄本就倚仗各部联盟,如今分崩离析。

    首领不久去世,由小王子即位,北襄国力衰微,向禹朝求和意向愈强,遂将禹朝质子孙冉放回,以表和气。

    先帝五皇子孙冉,将于三月归朝。

    茫茫草原,积雪未化,归朝的马车似在先帝驾崩后的素白丧衣上行驶。

    马车内,孙冉神色惘然。三年前先帝因卫妃的离间,命他为质。

    孙冉肩上披风,犹是母妃当日亲手缝制。尽管他已十七,比三年前长高不少,可母妃还是早早备下了适合他未来长大所穿的衣服。孙冉悄悄伸手至衣里,抚着一只香囊。那是一只浅碧色的香囊,陪伴他已有三年。

    阁内,木槿正瞩着衣架所挂衣裙,手中掸子悬空滞住。

    此情景叫她忆起,七年前皇后宫中,容和公主将新裁制的衣裙,也这样挂在架上。

    忽然,一道光打在木槿脸上,是褚洛卿进来了。

    “殿下在松风苑,眼下冷了,传我带话给你,取鹿裘来。”

    “鹿裘都放回深柜里,眼见殿下的病是愈来愈重。”木槿点了头,去取衣,一边说道。

    褚洛卿一手持在腰前,徐徐转过身,凝瞩着木槿的背影,她穿着浅碧色的衣服,正从柜里取出褐色的鹿裘来。

    木槿端着鹿裘,走至褚洛卿面前,盯着他几眼,又落下眸。

    “您不走吗?”

    褚洛卿笑了笑,道:“殿下说你和她一样,都中了迷药,若身体不适,还是不要到外面吹风。”

    “殿□□恤,可我不敢不尽己责。”木槿道,“何况,我喝了您带来的药方,已然好多。既然奴婢试过此药,殿下也可服下,身体能好得快些。”

    褚洛卿道:“你一片忠心,我会代为传达。”说罢,他出手,示意取鹿裘走,可木槿稍稍收回衣服,道:“今日都还没怎么见过殿下。让我见见殿下,才好安心。”

    褚洛卿垂眸一滞,抬眼笑道:“好吧。”

    一路上,褚洛卿跟在木槿身边。他问:“近日都不见陈公子,不敢问殿下,不知木槿姑娘知不知道?”

    “也不怪殿下提到陈公子就面色凝重。”木槿回,“也不是殿下恼您多嘴,而是陈公子不知为何酗酒得越发厉害,闭门谢客多日了。”

    “如此孽障,辜负殿下收留好意,只知道败坏公主府名声。”木槿道,他们正走过长廊,对面的廊下还有侍女经过,“殿下竟菩萨心肠,没把他撵出去。外人都说我们殿下正总是勾结放荡不检点的人,才招致南匈奴人的愤恨,引来劫掠之祸。”

    褚洛卿眼眸掠过走过去慕怜与关芳的背影。

    他低头看向木槿,道:“木槿姑娘,一直是为殿下这般殚精竭虑的。”

    适才那话,褚洛卿以为是说给皇帝的人听。故意渲染放大容和公主收容举止浪荡之人,同与商贾争夺水碓,与落魄吴士交好,道理近似,犹可减轻上元之事加诸在公主身上的嫌疑。

    木槿抬头道:“褚公子,不也一样吗?”

    褚洛卿眸中滑过一丝笑意,又垂眸收束道:“天冷,殿下不能久等,木槿姑娘忘了。”

    木槿的目光落下来,她的脚步迟疑,缓缓道:“其实殿下最近有心事,不知您能否劝劝。”

    想来,她也有话对他说。

    “木槿姑娘但说无妨。”褚洛卿回。

    到松风苑时,木槿前脚赶去,为孙鹿缇穿上裘衣。

    木槿瞧了一眼桌案上的汤药,还剩很多。她头后面,孙鹿缇倾了倾额头,注意到她的眼神,道:“你先试了此药,看来效果不错,我也就服下了。”

    桌案前,褚洛卿犹持手站着,盯瞩这汤药。适才他提醒,药还烫,也许他领木槿回来时,便能服下。

    他跽坐,道:“殿下,在下近来格外惦念兄长。”

    孙鹿缇刚要喝药,闻此,徐徐将碗放置于桌:“本宫已在尽力联络,你也别太担忧。”

    见此,右旁的木槿弯腰取来勺子:“殿下,让奴婢服侍你。”

    褚洛卿见孙鹿缇笑着婉拒,说她也累了,歇着就好。

    “殿下,在下久不见兄长,此等相思之情。”褚洛卿续道,“殿下怕是不能体会。”

    孙鹿缇抬眼,道:“本宫与太子天人永隔,何尝不知手足分离之痛?你别太忧伤,这只是无益的。”

    松风苑的松林后,暗卫南风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