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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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她的不易。”季公公又说,“陛下心里,定是有数的。”

    琉璃盏事败露,责任主在逃逸船夫那儿,可多日寻人,不见踪迹。褚洛卿被孙娥罚去厨房烧水,干尽粗活。

    秦良气得吃不下,一日欲告状,经过厨房,忽然被一把拽走。

    站稳后,褚洛卿立刻放下他的手,指道:“那儿有一侍女,在与膳夫说话。”

    秦良烦瞅褚洛卿一眼,又循向望去。“那又如何?”

    “她叫关芳。”褚洛卿答,“陛下的人。”

    秦良眼转动,他的确见过她,现在想来,此女言行举止确与旁人有细微不同。

    褚洛卿见他生惧,遂道:“她是近日所派。你若计较不休,只会引起陛下注意。否则让陛下知道背后撺掇公主之人,是你?”

    他们二人躲在墙后阴影处,秦良的脸一半是暗的,他忽地抬眼,厉声道:“如今你就是个入不了主人屋的粗人,谁愿和你扯上干系!”

    几日后,邬大人拜访公主府,特意找邬俅说话。驸马冷待公主,痴恋旧人,用情不专,陛下盛怒,已教邬俅知晓。

    侍女春鹂,陛下已赐白绫。华楼等烟花之地,邬俅亦不得入内,故而在公主府彻日买醉。孙娥得知,叫人不准给驸马好酒。

    一日邬俅去厨房讨要,见褚洛卿一身短麻衣,乌发凌乱,昔日白皙面满是煤灰。水出洒地,只听他的肩上扛着水桶,悄声垂额经过邬俅。

    “褚二公子。”邬俅用这个称呼,抬颌望着他,“本驸马是万万想不到,能见到你如今这般卑微如尘的模样。”

    褚洛卿稳稳放下水桶,转身行礼答:“当日于南城门,脱簪待罪,终日洒扫,千人观看,如今这般,也比那时好多,终是玉山公主与驸马庇护的缘故。”

    邬俅嗤笑一声:“我不信,你会坐以待毙。”

    “褚某敬意听天命,也从公主与驸马的安排。”褚洛卿笑回。

    几日后,邬俅求见陛下,献上解决北襄事的计策。北襄虽迅速扩大规模,却也是各部林立,并不团结。他斗胆暗示孙骁,扣押质子楼敖登,暂缓允诺其归国探父之期,后收买北襄各部。

    孙骁虽惊诧赞叹,却疑心于邬俅智谋。

    卫轩朝等卫家人见有人出头,解决北境之事,一桩心事了却。只是,皇帝既不愿亲自出马,怎又叫女婿来出头?

    邬俅一出殿,抬头仰天,春风得意,陛下前日对他的不满愤懑之心,想也为他的效忠而消退,而邬家,也不会因他受到牵连。

    驸马一步步走下殿前巍峨石阶,冠盖如云之景,倒令他格外想起,昔年褚侍郎的模样。

    回去,邬俅将褚洛卿调到玉山公主府旁边私宅,桂花园的水碓房里当职。

    一来离公主府较远,免得人多口杂。二来看管水碓总比烧水生火要体面,也算奖他得力。

    邬俅自豪地扬起嘴角。褚洛卿受了冷待,自然会更想献上殷勤。孙娥不理,他这个驸马来款待。

    寝室内,悬挂一笼,邬俅烦心,许久没有亲自喂鸟吃食。仆人递来食料,邬俅欣然接过,哼着曲,享受喂食之乐。

    房内,一仆正碾米,瞥了眼角落呆站之人,道:“听闻褚家抄家充公,水碓四十余区,比昔年玉山郡主的还多上许多。”

    褚洛卿徐徐抬眼,却也只是半抬着,盯着水碓。

    仆人见他所见,拾起一粒米,道:“你曾是贵人,只知挥霍千金,买天下水碓,却不知粮产艰难。”

    “你们这些大人物——”此仆继续说道,“成日就知斗富炫耀,让我们这些奴仆受苦!”                                                褚洛卿抬眼凝瞩他半晌,复垂眸,无话可言。

    “当年封王、公主和世家们的这些个水碓,全建于上游,堵塞河道以致水灾。”仆人忿忿道,“把我老家都淹了。”

    “你们人才多少,何以用得上如此多的水碓?”仆人没有停下,重复多遍,“无非是为,斗富炫耀罢了。”

    接连几桩事,未令孙娥作罢,反倒让她盯准孙鹿缇不放。

    孙娥吃痛一声,只见下面,为她按摩小腿的商祷立即松松手上的力度。旁边的夏祈,也端来一盏枣泥酥。

    “本宫爱吃桂花糕。”孙娥怒道,抬手推掉,夏祈来不及护住,掉落满地,“怎么总端来枣泥酥!”

    商祷见夏祈又起愠色,连忙伏地收拾。

    外头,秦良大人苦苦哀求见公主。

    不久夏祈就被赶出去。秦良速起,撞夏祈一肩膀,快走入内。

    秦良跪在孙娥的塌下,献手给她捶右腿的酸。秦良侧脸仰起,殷勤卖笑,孙娥的眼睛却闭着。二人左边远处,商祷正给夏祈的琴调弦,垂容静默。

    好茶好糕地伺候一顿,秦良直奔要旨:“殿下,奴四处打听,容和公主不过是拿千金收买吴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