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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死小草》 

    年后几天晴,几天阴,天气变幻无常。

    刘秀在菜地翻土,顺便把剩下一小块地的萝卜给拔了,和她关系不错的老姐姐在旁边和她唠嗑。

    有个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她挂了。

    那号码又打过来,她才接听。

    不是诈骗电话,是派出所打的,说哪儿出现了个疑似她丈夫的人,让她过去确认。

    刘秀挂了电话,继续拔萝卜。

    老姐姐听了个七八:“你还不赶紧去啊!”

    刘秀说:“急什么。”

    老姐姐上手就拉她胳膊:“别管你的菜地跟萝卜了,有多少我都给你拔。”

    “那感情好。”刘秀说着,人没直起身,还在有条不紊地拔萝卜。

    老姐姐是急性子,看她这样,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阿秀,我瞅着你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怎么像是不巴望你家常有回来啊?”

    刘秀对着鞋面敲敲萝卜上带出来的泥巴:“都多少年了,哪还有热乎劲。”

    把萝卜都给拔了以后,刘秀在塘边洗洗手,骑上车上派出所。

    人不是常富有。

    刘秀向警方表达了谢意,就往外走。

    老赵把她叫住:“刘女士,我们一直都有在跟进你丈夫的失踪案。”

    “辛苦了。”刘秀感激道。

    “应该的。”老赵看她脸上的那片伤疤,“你也不要放弃。”

    刘秀粗糙的手把脸边头发放到耳后,让疤痕露得更彻底,她笑了下:“我信命的,老天爷让我家常有回来,那他就能回来。”

    后半句意思明了。

    刘秀回去后,接着收拾菜地。

    **

    李桂芳吃的药适应期过了,她的症状看起来好了一点点。

    起码不会乱拉乱尿了。

    刘秀给王恕说:“不愧是进口药。”

    吃了口菜汤拌饭,她叹气:“就是贵。”

    刘秀看了眼墙上的那些个奖状,想起死在水塘里的小姑娘,她把筷子搁在碗口上,温和道:“小恕,你钱不够,我那儿还有些。”

    “够用。”王恕说。

    刘秀拍拍他的背部:“你别跟婶婶见外,都是一家人。”

    “嗯。”

    陈青果这头也在吃饭,舅舅又当爷爷了,亲戚们都在饭店,摆了大几桌。

    包间里乌烟瘴气,陈青果这桌坐了个长辈,在上位,中年人两杯酒下肚就进入说教模式。

    他讲高中最后半年要怎样怎样,列了一二三四五,大道理一箩筐,陈青果处于对长辈的礼貌才没端着碗去外面吃,或者干脆离桌走人。

    她妈妈让那长辈别光顾着说,多吃菜,维持着表面的客客气气。

    这是看出女儿对那一套反感了。

    谁知长辈还在唾沫星子乱飞,他前面几盘菜别人都没法吃。

    “我去找爸爸。”陈青果起身就走。

    出了包间,陈青果直奔楼梯口,她在拐角处撞上徐子路打电话,背对她,没发现她的存在。

    徐子路的语气是陈青果从没听过的温柔,让她感觉活见鬼的同时,对于电话另一头的人身份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陈青果没过去,她停下来,隔着这么点距离等徐子路把电话打完。

    在这期间,陈青果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来印证自己的猜测,却发现找不出来。

    徐子路挂了电话,脸上带着笑转身,下一刻就僵住。

    陈青果抱着胳膊跟他对望。

    片刻后,姐弟俩在一个空包间大眼瞪小眼。

    “你真有女朋友了?”陈青果明明已经从徐子路嘴里得到了验证,却还是难以相信,“真有了?”

    徐子路一副弱小无助样地背靠墙壁,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姐,你都确认八百来回了。”

    陈青果叉腰来回走动一会,停在他面前:“什么时候的事?”

    徐子路说:“好早了。”

    陈青果追问:“好早是多早?”

    徐子路推了推眼镜:“高二。”

    陈青果震惊地蹦出两个字“我去”,她瞪着眼睛:“你不说的啊?”

    徐子路镜片后的一双眼盯着她:“你也没说不是吗。”

    至于他指的是什么事,彼此一清二楚,关于王恕。

    陈青果抽过桌边的一把椅子:“你女朋友哪儿的人,余塘镇的?”

    “不是。”

    徐子路讲了他跟女朋友的相识过程。

    那天他去外地参观书画展,钱包让人给偷了,他找一个女生借钱买的书。

    女生不用他还钱,他执意要还,就记了她的联系方式。

    后来他们加了Q/Q,相处的一段时间里从书籍聊到人生,再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