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前尘往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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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心中澎湃激动,只得依言照做。

    他步入柴房,捧起一掬柳絮进屋,掀开早已塌陷的被子一角,缓缓放入柳絮。

    “阿姊,稻草昨夜爹娘新铺了,不用拿了。”

    他们凭依着夏天采收稻草,柳絮过一个相对温暖的冬。王浠见无人回应,走回柴房,方才还在捡稻草的王絮,连带着箩筐俱杳无踪迹。

    屋外,雪地之上遗落一串足印,随风雪涤荡,渐次变浅。

    王郗循迹寻到一处山洞,站在穴口一侧,挡住了一角光亮。

    他向来倔强的阿姊,何曾这般讨好过人。

    王絮微微俯身,拧开水壶,将它凑近青年的唇畔,倾斜壶身,让水缓缓流入青年口里。

    青年艰难地吞咽着,水滑过喉腔的瞬间,不禁蹙眉。

    粗陶水壶带来的异味,混合着陈旧的气息,在他舌尖逸散开。

    望着眼前女子关切的眼神,青年强忍不适,继续喝下这带着异味的水。

    王郗心已经揪起来了,这人眼里分明写满了嫌弃。

    徐载盈低头,胸口又开始渗血。

    还未等他组织好语言,王絮将装药的瓷瓶放下,掰碎了口袋里放的干粮,用手掌递到他唇畔。

    “啊……我忘了,你现在可以自己吃了。”

    她声音温和,似乎还带着几分苦恼。

    正当徐载盈以为,她会叫他张嘴的时候,女子却小心地将干粮倒进自己嘴里。

    她拍了拍手,从箩筐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有几块完整的干粮,她递到他的嘴边。

    “你照顾我多久了。”

    徐载盈咬上干粮,就像是咬了一块冰,又硬又涩。

    他躺的地方,周围的土壤洒满了干粮屑,他的伤貌似也比最开始那骇人的模样好了不少,距离他摔下寒潭应是过了有几日了。

    王郗握紧了拳头,这人是什么态度?

    这些干粮                                                是他悄悄塞给王絮的,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这男人吃起来却一副金尊玉贵,勉为其难下口的模样。

    王絮俯身解开缠绕在林莺胸口的布条,用水壶里的热水冲洗干净血迹,一边上药一边回答:“我在河边浆洗衣物的时候,捡到的你。估摸已经三天了吧。”

    她的声音轻而柔,发梢不经意间拂过林莺脸颊,似乎头发的主人在松树下邂逅了降雪,一股淡淡的松雪香扑鼻而来。

    徐载盈仰头凝望她。

    长发枯黄,发尾分叉得厉害,全身上下没有二两肉,周身皆骨,无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五官端正,脖颈修长,好生将养定是个美人。

    倒不像是个间谍或者奸细,指腹全是老茧,应是个朴实本分的农家妇女,想必还未出嫁。

    徐载盈仔细端详她的神情,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出乎意料地,王絮拒绝了他的报答,徐载盈多疑,眼前的女人越是拒绝,他越是认为她居心叵测。

    王郗怎会不知徐载盈所思所想。

    她阿姊便是天生丽质如何?

    王郗在学堂里替小姐少爷跑腿,做些苦力活,赚了几两银子,想着寻个法将王絮接进来。

    她不该属于这里。

    课业知识,三教九流,一学便会。

    在王郗眼里,他们这些人是王絮的负累,王絮是天下无双第一流。

    似乎是忍受不了徐载盈的注视,女子将头垂得更低,包扎好他的伤口,留下水和食物,背起箩筐,站起身来,走到洞穴门口。

    她居高临下,挡住了穴口的光,洞穴彻底黑了,徐载盈却没错过她脸上飞逝而去的羞赧。

    她勾起了一丝笑意,微微苦涩:“家里给我找了门亲事,我心有不愿。你的身体我检查过了,甚是康健……要是你能帮我……”

    徐载盈同王郗的脸一样沉了下来。

    王郗不愿阿姊承担眼前人的猜测。

    他多想冲进去告知阿姊,他已规划了一条逃跑路线,待阿姊成亲那天,他会借阿金哥的牛车送阿姊进城。

    青年必定在心里把阿姊腹诽了个遍。

    徐载盈至此方才相信她并非某人派出的间谍。对于王絮的言辞,他不禁觉得荒唐可笑。

    他可是东宫太子,尊贵之躯,未来要继承大统,坐拥天下。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农妇,竟对他心存妄念。

    不知身份尊卑,不知礼数。

    不过这正证明了她并非趋炎附势之徒。

    寻一个康健夫婿,这般朴实的愿景,待徐载盈归至东宫自会替她另寻佳婿。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在朝廷,那些伪装起来的魑魅魍魉才会逐渐显形。

    在王絮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