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厌他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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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口喘息,似乎是在匆忙赶路之后的气息未匀。

    “欺负平民百姓算什么本事?”

    来人握紧了剑柄,硬生生地将剑往下挪开。

    崔莳也心生怪异之感,周煜竟顺着他的力道,松了手。

    “他亵慢你的‘挚友’。”

    “什么?”

    崔莳也顿时松手,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眼瞅着剑刃又贴了上来,男人咬牙切齿道:“小人,小人从未认得什么女人……除了家中老母,无甚女子与小人交往,何来‘亵慢’一说。”

    周煜收回剑,挑了挑眉:“果然。”

    似乎只是为了说这一句“果然”,他斜睨一眼那男人:“还不快滚。”

    那男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人群中。

    崔莳也皱眉道:“你在耍我。”

    周煜说他认识王絮,且要带他去看一场好戏,地点就在百香楼。当即命人备下马车,架势要走。

    崔莳也心中疑窦丛生,岂会轻信于他。

    仅因他人空口几句妄言便信以为真,那自己岂不成了不仁不义之徒。

    他在凉亭里待了一刻,想了许多。

    若是周煜蓄意刁难王絮,将她带至百花楼。而己若不至,那王絮岂不是一人孤立无援。

    周煜一个纨绔子弟。

    不知王絮遭遇何种困境,或受人欺辱,或遭人算计,皆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起身赶来。

    由于时间紧迫,还未及回家备下车马,僮仆只得撑着伞,主仆二人就这样在雨中疾行,走了一个时辰,两人俱淋得很是狼狈。

    “我是不是在耍你,进去一看便知。”

    崔莳也气极反笑,面眉头紧蹙,一甩衣袖,当即转身就要离开。

    周煜好整以暇地看他:“你不进去,我可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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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道进屋。
    灯壁之上,绘有斑斓图案,她裙裾舞动,明暗流转间,花鸟鱼虫从壁上跳跃而出,跃于她裙摆之上。

    王絮细看了她几眼。

    进屋后,徐载盈的目光多次在这舞女身上停留。

    “听阿母说,几位今日英勇不凡,小女子星来特来侍奉,愿能为公子解去些许疲惫。”

    一人走来欠身行礼,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圈住罗银线编织的团花纹粉裳。

    王絮一指台上人:“这人是?”

    “前几日招进来的姑娘,嫣娘,今夜是她初登场的日子。”

    星来为三人各斟上一盏酒,取过一旁的琵琶,落于垫上,调试数下琴弦,随后开始弹奏。

    她轻声问道:“三位贵客,可觉得舒服些了?”

    星来不仅能歌善舞,还精通诗词书画,与王絮谈论起来,头头是道,见解独到。

    陆系舟放下杯盏,肩膀向后收,抬起下巴。

    “想不到你竟读了许多书。”

    这话没点名是谁,王絮话锋一转:“若我赎你,你可愿意?”

    星来当即摇头:“谢娘子好意。”

    王絮目光殷切:“‘自由’一物,最为可贵,你若愿意,从今往后,不必再学这些侍候人的物什。”

    星来行了个礼:

    “于我而言,荣华富贵不过南柯一梦,我心归处,即是自由,往后我或许寻个良人嫁了,或许在百香楼做教习师傅。”

    继而,她又微微垂眸,轻声说道:“可当下,我心所向,就是这平静的生活,为人奴婢也好,星来不愿离去。”

    “夫人,你这身份适应的挺快的。”

    陆系舟漫不经心地抬眸,屈起指节,徐徐地一下一下轻敲木案:“这么快就学会对她人指手画脚了。”

    王絮端起酒盏,饮了一大口,杯盏空了,又斟满,颊上染上一层微醺的红。

    “不要贪杯。”

    这道音色有些幽徐,像是夹着冰茬的水在溪边淙淙流过。

    叩响木案的“哒哒”声停了瞬。

    陆系舟移眸至徐载盈一侧,晒笑:“你也爱指手画脚?”

    徐载盈鸦青长睫下眸中淌过些许涟漪,被遮在阴影里,像是深海的鱼,一眨眼,就游得远远的。

    王絮执酒盏的手微颤,敞开的披风下,露出上衫,胸襟处真丝织的锦缎勾线松垮,里衬暗红未消。

    血迹已非初时的鲜红,转而暗沉,似经时光夺去部分生机,呈近乎干涸的褐色。

    像一把淌血的刀锋,剜着他的心。

    胸襟在颈部的下缘,大略于锁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