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彭城宴,蛇吞象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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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皆是轻轻松松,四两拨千斤得答了,愣是不走漏一点风声。

    包括刚刚看似随意的一句“陈留长公主”

    某人在心里很不屑得“切”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混不吝的在防“贼”呢,别太搞笑,她又不在乎,再说,当官有什么很了不起的吗,要不是为了范阳卢氏——

    “啊”

    一路上都在低头踩着李僖的影子“窝囊”地泄气,温惠连他什么时候停下来都浑然不觉,这下好了,直接就撞到人家身上去了,而且李僖走路时习惯性挺直背,这一下,着实撞得有点疼。

    “姑娘莫急”

    少年微微侧过脸,语气“礼貌”而“生疏”

    “到了”

    啧......温惠有点恼,但转念一想,这混不吝的事又与她何关呢,只要他话中没有明显争对范阳卢氏的意思,那他们大可井水不犯河水,不越各自雷池一步。

    哼,她才不感兴趣,真的。

    而温惠身后的两人,一路上都跟中间画了条隐形的三八线似的离得对方远远的,不过每当温慎检查下发髻上的花是不是还在时,李瑾都会很明显得紧张起来,少年刻意张望风景,装作视线“漫不经心”得撇了眼对方,又很快收回,他自觉天衣无缝,实则

    漏洞百出。

    长此以往,一人也知道了他在看她,一人也明白了她在逗他,但都很有默契得互不说破。

    “走吧”

    李僖回眸的幅度更大了些,如果温惠肯去注意的话,但是她现在整张脸都是“你谁谁爱咋咋”的高冷表情,闻言,也只“礼貌”得颔了颔首,提步先往殿中去了。

    殿中与外头奢华精致的布局截然不同,元华特意把所有隔间筑墙全都打通,一眼望过去简直通透敞亮极了。

    武婢默声侍立左右,墙上挂着的不是花                                                鸟壁画而是各式各样的弯刀长剑,那剑鞘皆被擦拭得锃亮,看得出,它的主人对其甚是喜爱。

    而元华,也不是温惠意料中跟她相似的繁冗衣饰,甚至比李僖穿得还要简单干练,一袭绛色劲装——她还是那么喜欢鲜艳的颜色,马尾高扬,丝毫不像个金尊玉贵的一朝公主,到像极了位立刻就要披甲上阵,冲上前线的女将军。

    “呦,卢家妹子!没想到你们真来了啊,我那日见你阿家的脾气冷冰冰的还以为铁定不会放行呢,刚准备亲自去接你俩嘞!”

    温慎脸上露出抱歉之色,而温惠却是眨眨眼,真是客气——

    一来,刚到公主府门口时,她便斜眼看见有太监往府内匆匆而去,想来早已经通完风报完信了,元华没必要装得这么“惊讶”。

    二来,其实元华早就笃定李氏会放行,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得在请帖上只写她俩的名字。

    三来——

    “殿下,生辰快乐”

    温惠上前一步,笑着福了福身,可眼底尽是温柔而有力的,试探和问询。

    三来只请两位小女郎,是为了什么呢

    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倘若自己和温慎有利用价值的话,那只能是用于

    ——

    拉,帮,结,派。

    毕竟小女郎是最好“骗”的,大可通过她们的干系,去接近范阳卢氏的权力中心,好近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但幕后的执宰者,难道只是元华吗?温惠不信,至少。

    陇西李氏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是选择“暂避锋芒”的太子殿下,还是选择“欣然前来”的二皇子,亦或是,他们永远只会把赌注,下在自己身上。

    “臣子”和“君王”,从来都只是银币的两面,轻轻一翻,或许今日就能轮到我做主也。

    毕竟,彼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有趣,但智者从不会被迫入局,温惠只要出了府,代表的就是范阳卢氏。

    而范阳卢氏的背后,是庞大的,如红丝般被紧紧缠绕在一起的,顶尖士族集团。

    这才是这些人想谋求的,获得的,吞并的。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尔。

    温惠的眸子此时亮得让人心惊,元华只其已洞若观火,嘴角慢慢勾勒起一丝弧度,棋逢对手,很好,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于是乎,她忽凑到温惠耳边,低声说了句

    “是不是我的生辰不打紧,主要是,他们想看到什么。”

    是她小看来自范阳卢氏的这位庶女了,本以为真是个温吞沉默的性子,没想到,竟还是个大智若愚的。

    李僖接收到元华的信号,转过身,轻轻瞥了眼李瑾,后者几不可察得点点头,只见他故意找借口和温慎拌起嘴来,后又是装模做样得拔去她发髻上的金簪,在一众侍女武婢反应过来前,一溜烟得跑到殿外。

    “好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