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直男长兄&人夫四兄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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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庶女的求生日常》 

    最是一年秋好处,银杏满皇都,寒露渐生之时,总多离别。

    虽说父子兄弟不好同朝为官是旧习,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卢父本有意留温惠二叔他们在户部挂个职好‘徐徐而图之’,却不料皇帝的旨意来得更快,可这一次,却不是简单得去哪个州哪个郡作个刺史甚的。

    “使臣?”

    李氏冷冰冰的脸上难得见着有几分起伏,显是不可置信,卢父同样也是副愁眉不展的模样,那是一边叹气啊一边捶胸顿足:

    “这都要用——啧,去南边当捞什子的使臣,还说什么信任什么委以重任,我,”

    欲言又止,在李氏跟头卢父只得默默咽下脏话,心下迅速把这几年当官与圣上跟同僚们的交往通通复盘了个遍。

    他也没得罪人啊这,难不成是上次去柏堂喝花酒被人偷偷抓包禀报给皇上了?不能啊,李兄比他还能喝呢,怎么不见得把他家那几个小子也派去当使臣?

    “不过陛下也给二弟封了个‘散骑常侍’,虽于品级上没多大提升但到底也称得上是近臣了,大郎姑且放宽心,说不定回来就能封侯拜相,比你还贵重了呢”

    李氏嘴上宽慰,面色却未改分毫,卢父动动唇,心下,忽得有点窃喜起来

    他以为文帝要南征之事就这么轻巧得瞒过了李氏——不然这婆娘可真就把他吃了个精光,连哪天出去喝酒听曲都门清,可恶啊,男人惧内是要被同僚笑的(虽然卢父依乐在其中)

    殊不知人家跟他用的根本不是一个情报系统,甚至知道得比他还早,李氏只是懒得挑明而已。

    但此刻夫妻俩的心中,思虑得都是同一件事

    于发兵前去当使臣?当探子还差不多,不错,这的确是个肥差且非陛下亲信不能胜之,然而,成者加官进爵败者,都不知有没有命可以活着回来......

    更何况自家二弟是蜜罐里泡大的,也不知,能不能但此重任。

    卢父抬头,长长叹出一口气,这话题实在太沉重了,他不敢想,但帝令以下定局已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拜托下留在京中的卢某惠和卢某慎去寺里烧香烧得更勤快些好了——尽管二者一次都没去过。

    “对了,咱们过几日就要回老了宅罢,事情可都安排妥当了?”

    李氏轻轻嗯了一声

    “京里留惠儿他们照料,我再把王傅母留下,外加祖业(卢大哥字),也差不多了。”

    “惠儿?她不才十三四岁,小女郎家家的怎么能够?”

    卢父是那种典型的中国式‘慈父’,对子女和蔼可亲要读书读书要钱给钱,要陪伴那没有,对子女日常生活以及身体和心灵双重成长很少过问,拜托!作为阿父在外‘挣钱’很累的好伐!去去去,找你们阿家去。

    李氏白他一眼,语气揶揄:

    “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五了,在转眼也就快及笄了”

    “唉”

    一想到这个懂事的女儿,卢父就莫名有些伤感:

    “苓娘也是个好人家出身,当年为救我俩而.....也罢,得给咱们的惠儿好好找个人家才是。”

    “用你说?咱们的惠儿啊,早就有人心悦上了呢。”

    “谁!?”

    他一个当阿父的怎么不知道!?

    待到桂花扑鼻之时,天也一天天得冷了下来,出门际姊妹俩都被要求穿得严严实实的,温惠将下巴埋在毛领里,静静看着家里的仆从把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往马车里塞,足足塞满了三辆还不够,都不像是去陪送的,倒像是要去范阳老宅长住一段时间似的。

    温慎站在她的身侧,眼神放空发着呆——其实她又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到时候一家人分别之际,她要不要装模做样得挤出几滴眼泪再嚎两声呢?嗯,老实说,有点难。

    俩姊妹各看各之际,李氏扶着崔老太君踏过门槛走了出来,她们身后跟着已经老实的温淑小姑娘,三人在经过温惠前头时,崔老太君忽停下脚步,缓缓将目光投向一脸温顺垂着眸的少女,她还保持着恭身福礼的姿态,静等着老太君的下文:

    “你.....”

    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祖母,温惠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其实崔老太君在府里这两月她也去过几次,但都是跟着李氏尽尽孙女本分,而已,细细想来她们这十余年来,竟无一日单独相处的时光,更别说祖孙舐犊情深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一个看着心烦一个听着心寒,作为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坚定的礼法捍卫者,温惠庶出但为长女的身份(尽管李氏早就把她记到名下),总是崔老太君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也罢,温惠将下巴埋得更深了些,可当她都准备好聆听些些‘提点’的话了,却只听老太君低低道了一句

    “将你妹妹和侯府看好了,你也,多保重。”

    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