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颍川决裂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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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动》 

    百里画上前问道:“你携带数个行囊,想必颍川本地人氏。怎么想着要往南去?”

    老者叹了一口气:“几位上差可是在外半月有余?现如今的颍川郡守不知怎么了,先是说官衙要重修,又说要修建水利,可暗地里还要在颍川盖一座宝殿,逼得我们去服徭役。可这年刚过,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家子的口粮还要想办法,现在还要自己带饭去服徭役,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呀!”

    任风言不敢相信,上前一步问道:“老伯所说,可是颍川太守皇甫仪?”

    老者点了点头。

    任风言怕是中间有了误会,解释道:“老伯,皇甫使君去年还在当今天子面前揭发了度田之事,他怎么会如此不通人情,赶着刚过年给大家伙儿安排徭役。这中间是否有些误会。”

    谁知那老者怒道:“误会?我祖辈世代举于颍川,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们这些人又怎会舍家出逃?”

    任风言当机立断:“郭兄,你带百里及兄弟们回乌山,今日怕是来不及修建屋舍了,大家先在堂内挤挤,我将六位将士送回皇甫仪处。”

    “是。”

    郭山一行人匆匆赶往乌山。

    任风言对身后的将士作揖道:“诸位,且将旗收了吧。这一路,感恩诸位照拂。”

    领头的将士荀安抱拳回礼:“女公子不必多礼,我等皆皇甫使君近侍,主上有命,职责所在。只是刚才那老者所言实在匪夷所思,不要说女公子,就连我等也都难以想象。”

    任风言点头道:“是啊。临行前,使君还与我论天下之势,他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一反常态”,我们瞧瞧去。”

    “好。”

    待到入城时,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曾经热闹的街市突然变得冷冷清清,能看见的,也只有些老人与幼童,在雪地中踽踽前行。

    “难道是真的吗?”任风言自言自语,她想不明白,皇甫仪为什么这样做。

    皇甫宅内,早早地点起了蜡烛。

    皇甫仪瘫坐在榻上,靠着凭几,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樊先送来的两个男童,一个正替他锤肩,另一个木讷地跪在在枰上,一言不发。

    “小子,你来我家都五天了,一声不响,倒是忍得住。不过你们放心,今后就在这里好好生活。”

    锤肩的男童叫芳草,他努力地讨好皇甫仪,每每抓住时机便问皇甫仪要些赏赐。他看不惯另一个男童,沦落风尘还在装清高。

    芳草见皇甫仪总是关注着一声不啃的狗儿,心中有些不悦,缠着皇甫仪要给他喂桔子:“使君,这是南边临海县特供的蜜桔,樊固将军刚派人送来,您尝尝。”

    南方的桔子外表皮金黄,丝毫不见任何瑕疵,拨开桔皮,白色的桔络连着带下,桔瓣果然清晰可见,一口咬下,甜中略带微酸的汁水沁人心脾。

    皇甫仪伸手挡住芳草的手腕,移开挡在视线前的桔瓣:“够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叫木星进来服侍。”

    芳草心中有气,却还是不得不说一声:“好。”

    “呆子。走了。”

    狗儿见芳草唤他,便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芳草在房间里一边数着珍珠一边抱怨:“你看见那个木星了吗?仗着是使君身边的老人,竟敢给我们脸色看?我们好歹也是从樊将军府上出来的。再说,那个皇甫仪,之前假装清高,不也是乖乖向大将军投诚。将军好心送我们来,竟然碰也不碰我们,定是那个木星在耳边吹风。”

    他将珍珠来来回回数了十遍,就怕狗儿偷了他的珍珠,又将竹子从小到大,从大到小排了几遍。

    这时,已有五日不愿开口的狗儿讲出了在皇甫仪府上的第一句话:“皇甫使君不因新人冷落旧人,任你卖弄风骚,也从未正眼看过,这就说明使君是个正人君子。我实在是不懂,身为大丈夫,屈身人下,如此耻辱,你还求之不得。”

    芳草听罢,脸色阴沉,看向狗儿,突然大笑起来,嘲讽道:“你当你还是任家的小公子吗?你父亲任训和兄弟叛国被杀,你家女眷早就被流放了。你如今叫狗儿,只是个娈童,你不靠自己的年轻靠什么?没有我,在庄园时你就被饿死了,如今在皇甫宅上,你不还是靠着我才有口饭吃?你清高什么?”

    站在门外的木星听到了屋中的对话后转身离去,他的手中抱着厚厚的褥子。这两天又下了雪,想着天冷给送些来。

    他找了个下人帮忙送去,自己匆匆去了皇甫仪处。

    ”那孩子当真是任研?“

    木星点头道:“小的在外听得真切,说是父亲叫任训,想必定是任家的小公子,不会错了。”

    皇甫仪闭眼道:“好,好!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怎么找到她的弟弟,那我也不必再等了。”

    木星流着泪问道:“公子定要如此吗?”

    “是啊,木星,我有我的路,我有我的道。只是你,我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