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风雨欲来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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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正垂头假寐。

    “皇上,皇上!”

    邓氏虽已习惯事必躬亲,可这皇帝还是如此扶不起,时常让她不禁摇头感叹,自己的表侄女邓禧也算聪慧,怎么就生出个这么蠢笨的皇帝。

    姜盛在两声呼唤中惊醒,他慌慌张张地问到:“太皇太后,可是吾又做错了?”

    邓氏无奈,起身道:“皇上发现度田错处,想要还百姓公平固然可贵,可眼下陈留、弘阳两郡重新上交的计簿中并未大改,皇上可知其中玄妙?”

    姜盛:“定是他们改了数目,吾要好好罚他们。”

    邓氏走到姜盛面前,用手捏起他的下巴,冷声道:“皇上,予索性把话说明白,这天下虽是姜姓的天下,可前朝覆灭还未百年,当年跟随高祖打拼下江山的世家大族若是被惹怒了,他们可不介意再扶一个王朝。皇上,你说,到时间这天下,该姓哪个好呢?”

    姜盛一脸惊慌:“吾会被杀吗?太皇太后,救救吾,吾可以去封地,求求你,救救吾!”

    “哼!”邓氏用力将姜盛推倒在地,转身道:“皇上,你若是愚不可及,那就不要自作主张。予听闻此次度田之事,东边已有州郡的百姓蠢蠢欲动,这背后怕是姓樊的贱人在唆使,他的儿子可是被你夺了皇帝之位。不过你放心,予已命邓大将军从北疆赶回,你的皇帝之位,保得住。”

    姜盛瘫坐在地上,用袖子擦拭着额头处渗出的汗水,起身跪下,带着哭腔道:“太好了,太好了,吾不会死了,谢太皇太后,谢太皇太后。”

    邓氏摆摆手,示意他离去。<                                                /p>

    姜盛起身便往殿外跑去,刚踏出殿门,便拉着身边侍者的手道:“苏木,吾没事了,太好了,快回宫,我们快回去。”

    邓氏在屋内听见后直摇头,一想到姜盛后宫不乏美人,却至今未有皇子诞下,更是心中焦急。

    而回到殿中的姜盛却是脸色阴鸷,他将自己锁在了房内,命任何人不许打扰。随后,又拿出柜子中珍藏多年的一只玉兰花簪,放在胸口,随后慢慢躺在地上,双腿蜷缩在一起,像是要把花簪紧紧护在胸前。

    每当在邓氏处演完一场戏后,他便要拿着这只簪子,让自己清醒,从戏中走出来,更是让自己时刻铭记着身上背负着的血海深仇。

    宅院里,任风言与姜不游正在翻看计簿,一旁的柱子上绑着皇甫仪和方世,二人嘴中都被塞了布团。

    果然,这本计簿中,魏家的田再一次被稀释,所需要承担的赋税皆转移至底层农民的身上。

    任风言走到皇甫仪身边,摘掉他口中的布团。

    方世立刻护起主子来,在一旁叫嚷个不停。她弯腰看向皇甫仪:“天子下令重新度田,皇甫使君作为颍川郡的上计吏,应知这一路护送的计簿中,隐瞒了多少豪强大族的田。这些田被转嫁至百姓的头上,一旦板上钉钉,收税时会逼迫多少家庭沦为佃户,沦为草寇!使君只知每月按时领取俸禄,可知这禄米皆出自农民之手?”

    皇甫仪镇定自若,丝毫不惧,挺直身子道:“度田已毕,你二人还想窜改不成?”

    任风言:“非也。皇甫使君,给你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干不干?”

    然而皇甫仪在听了任风言的计策后直摇头,道:“你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皇甫仪不敢这么做。

    但姜不游极有可能曾任职宫中守卫,若是真犯了事,也容易被认出来,只好由自己去递交计簿了。

    翌日一早,任风言便套上方世的外袍,拿着皇甫仪的符节、文书,带着颖川郡的计簿来到了宫门口。

    “上差,我家使君今日偶感风寒,由我代为上交计簿。还请予以通融。”

    门口的守卫接过文书与符节,便放她进去了。她不敢四处张望,一路跟着常侍到达尚书台,并将计簿恭恭敬敬呈上。

    此时,任风言还处于外庭,她望向禁中两座巍峨的宫殿,听常侍介绍,左边为太皇太后的西宫,右边为皇帝的东宫。

    外庭与禁中由复道相连,各朝廷官员非诏不得入内。

    任风言不愿错失机会,开始在外庭溜达。

    洛阳城,大长公主府。

    府内的后院里有一株银杏,被秋风吹黄了叶子。银杏树下架有一座高台,台上置有一金丝楠木塌,榻上有一群肤白纤细的男子围在一位女子身旁,有人喂她吃葡萄,有人替她揉肩捶腿,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主子,不好了。东河王闯进来了。”

    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地跑进了院内,跪在台前。

    就在她话音未落之际,姜不游匆匆站在了她身旁。

    众男子惊慌失措,各退至两旁,大长公主姜稚一脸气定神闲,微微睁开眼,从头到脚扫了姜不游一眼,声音慵懒:“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敢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