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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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马儿向她妥协,乖乖躺在了地上。任风言大喜,将男子拖至马背,打横趴在了马背上,自己则坐在后头,一路狂奔回小院。

    等她将男子拖进屋后,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瘫倒在地。

    然而她心中疑惑:这男子长得人高马大,还陷入昏迷,自己居然还能搬得动?

    想到这,她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屋内昏暗,任风言摸黑点燃了烛台,又将四周都点上了蜡烛,这才亮堂些。

    她手握烛台靠近躺在地上的男子,只见他腰间的玉璧被照得发亮,她小心解下那块玉璧藏进了自己的麻布包中,又将烛台上移,仔细端详男子的五官。这男子眉眼修长,鼻子高挺,唇瓣微薄,一缕鬓发凌乱地垂在耳侧。

    “许唯?”

    任风言忽然反应过来,这男子与自己文理分班前的班长许唯生得一模一样。她心中先是一阵狂喜,转眼失望的情绪陡然激增,在她死水一般平静的心中再次激荡起涟漪。

    穿越至今,一晃一年过去了,她见过五个同他亲戚朋友、同校同学长相相似的人,可无数次试探的结果就像一盆盆冰水浇在她的心头,只有她一人来到了这个生产力低下,天灾人祸随时可能丧命的兴朝。

    她心中渴望眼前这个男子就是许风,但同时,理智又清醒地告诉他,不要期待,不去奢望。

    此时,一滴灯油落在了姜不游左胸的伤口上。这一路,在马背上颠得胃疼不说,任风言下手不知轻重,他实在是疼痛难忍,遂现出藏于袖中的匕首朝任风言刺去,想借此试探女子的身份。

    面对男子突如其来的                                                一击,任风言顺势将烛台抛向空中,往后翻跟斗,直起身子稳稳接住。

    “哟,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呀?”

    姜不游本想再次上前,可箭上的毒素扩散,牵制住他的动作,使其身体越发感到沉重。烛光下,他看见女子的脸半明半暗,身上的苎麻衣物有几处破损,头发挽在脑后,无任何钗环饰品。那女子扬起嘴角上下打量着他,估摸年龄不过二八年华。

    他默默地收起匕首,神情松弛,笑着对任风言道:“女公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任风言静静地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男子,两人僵持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宫廷玉液酒?”

    “……”

    “奇变偶不变?”

    “……”

    “天王盖地虎?”

    “……”

    在男子迷离的眼神中,任风言已然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女公子这是在与我对暗号?可惜,怕是认错人了。”

    任风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是,我是认错人了。就凭我救了你,你一睁开眼就要杀我,你也不会是他。”

    她瞥见男子的侧脸有一滴汗滑落,猜测他方才的动作撕扯了伤口,现下必然疼得冒汗。而男子却端着一张笑脸,“是在下的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话虽这么说,面前的男子却始终没有放下戒备,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那把匕首。任风言想要打听东河王的消息,只好先释放友好的信号。于是,她将灯盏放在案上,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问道:“那你说说,你是谁?打哪里来,又往哪里去?怎么受的伤?”

    “我……”

    姜不游正要开口,下一秒。人却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再次陷入昏迷。

    秋天的夜晚,田野中到处都是昆虫的鸣叫声,八月十五临近,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照得通往清河村的小道微微发亮。

    “辛伯伯,快开门!”

    任风言不敢下力气敲门,怕惹得左右邻居睡不了好觉,敲门未果后,踩着堆在院墙的柴垛,翻身进了小院,拖着辛怙这个乡村赤脚医生出了家门。

    院内的寝屋中,辛怙先是帮任风言拔出了男子左胸的箭,又用银针在箭镞上试了一试,果然,这箭镞沾染了剧毒。可他实在无能为力,只好扎针暂缓毒素蔓延。

    针灸进行了一半,辛怙忍不住问道:“阿言,你这从哪里捡来的玄甲卫,小心惹祸上身。”

    任风言问道:“辛伯伯,玄甲卫是什么?”

    “玄甲卫是王室君主的私兵,平日里是贴身的随从,私底下是训练有素的刺客,战时还会被征调前线。整个兴朝,非天潢贵胄,不得私养玄甲卫。”

    语毕,他长叹一口气,接着道:“那些个诸侯大臣、王公贵族的关系错综复杂,万一有人找上门来,你可怎么办才好?”

    任风言神情自若,笑答:“辛伯伯放心,要是有人上门来要,我就马上把他交出去。嘿嘿~”

    辛怙无语,他都多余问她,这比村头康家老妪还惜命的女娃,怎么可能为陌生人丢了自己的命。临走前,他让任风言明日一早就去县里城东,找吴医工上门来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