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梁家之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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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示意她坐下:“风言呐,你若是这么说,那我这个伯父可是无颜与你坐在这喝酒啦!训弟蒙不白之冤,你一家惨遭毒手,我无力营救,如今躲在这边陲之地,苟活于世。任华,我定好好对待。她的孩子,今后姓任,我有在,必不会让别人欺负她与孩子。”
任风言跪坐在枰上:“梁伯父,如今我任家成了叛贼,颍川太守皇甫仪只是与我有过节杖之赐,便被樊氏盯了去。您肯收留阿姊,风言心中已感激不尽。今后若是连累到梁家,我万死难安。请受风言一拜!”
任风言起身,五体投地,重重行礼。
梁松许是酒劲上头,颜面而泣。
任训,曾是他最好的兄弟,惨死小人之手,他心中怎能不恨!然而梁家众人的性命全压在他的肩上,如今好不容易被贬到了这个蛮荒之地,他不敢为自己的兄弟叫屈。
这一杯杯酒,他喝一杯,倒一杯,敬年少满腹大志的两人,敬以身殉道的兄弟,醉苟活于世的自己。
任风言起身回坐:“梁伯父,今后,断不可与我来信。任家所做的一切,与梁府无任何瓜葛。伯父今后,还需谨慎。”
梁松闭眼轻叹:“你真要如此?我知你身负父兄之仇,我梁府虽不富裕,但总能让我们都吃饱穿暖。”
任风言不知怎得,看见这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心中便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家了,想现代的家,也想那个与她切磋时以赞许的目光看着她的任训。
“梁伯父,风言随了家父,如今已无牵无挂,想拿自己这条命,换一个太平盛世。”
“哈哈哈哈。”梁松举杯:“好!我梁松无能,愿献家财,助你一臂之力,不可拒绝!”
任风言点了点头。
翌日卯时正刻(早上五点),任风言叫醒郭山,备足了行囊,与梁松分别。
二人骑马正要出城,却听后头传来了梁文的声音:“风言,风言且慢。” /p>
任风言策马回头,远看梁文驾着马车疾驰而来,她立即迎了上去。
“阿姊怎么来了?”
“吁~”
梁文勒住缰绳,任华从马车上探出身来:“你是打算就这么走了,别句告别都不愿听吗?”
任风言苦笑道:“阿姊珍重。”
任华鼻子一酸,泪水打湿了衣衫。
“任风言,我在桂郡,遥祝你举兵得胜,洗刷我任家冤屈,除朝廷奸佞,照复兴之程。”
任风言抱拳于胸前,作揖回应,策马出城。
任华呆呆地站了很久,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在梁文的劝说下回府。从今往后的一段时日,她就要过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想等到孩子大些,便出去寻个地方住,哪怕织布绣花,也要自食其力。
任风言回程路上,叫上百里画一同回颍川。不料底下的人大多数都愿意跟随。
百里画:“女公子,此地虽温暖湿润,宜于耕种,但这些流民的家大多数都在北方。依依北望,望在故乡。主公何不遂了他们的愿。”
任风言话至嘴边,又不忍说出口。百里画知其心思,因说:“女公子莫要忧虑,这些人虽不如军中士兵操练有素,但从平时里助我铺设机关来看,上手较快,假以时日,定能够在战场上有所建树。”
任风言摇了摇头:“非我不信任你,且眼下正是招兵买马之际,怎会嫌人多。只是,他们当中,有人为邓氏所害,有人乃樊氏所祸,人心不齐。”
她略一思索:“罢了,我先走一步,回颍川郡衙归还皇甫使君处借来的车杖,你带着他们将辎重押上,尽量跟上。”
“是。”
百里画见任风言不忍舍弃这些跟随了自己一个多月的流民,甚是宽慰。
当日,任风言带着郭山、剩余颍川的六名存活的将士踏上了归程。
郭山:“寨主当真相信此人?”
任风言:“他能将细节说清,看样子不是假的。哪怕是假的,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可以了。”
郭山看了眼从颍川一路跟来的将士,如今一个个疲惫不已,因说:“寨主,皇甫使君处,可如何交代?”
任风言笑道:“无妨,我既已与他相约,想必他不会怪罪,死去的将士们,给予家人抚恤。这笔帐,从寨中出。”
“是。”
由南往北,气温逐渐下降,一路上,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逐渐减少,呼啸而过的北风吹光了黑色树枝上的最后一片枯叶,飘飘然坠落尘土。待马蹄踏过之时,又被穿越而来的风吹向了天空。
颍川城,城外五里。
任风言一行人正策马进城,却瞥见路边有稀稀拉拉的流民背着包袱向南逃窜。
任风言示意众人停下,下马上前询问,可那些民众见着便跑开了。
郭山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