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皇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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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动》 

    姜不游轻轻敲了敲食案,提醒任风言不要总是盯着对方,小心败露。

    任风言转过头,张开嘴,用嘴型说道:“我知道。”

    然而事实上,在这个没有照片的年代,一个人长什么样都得靠描述,虽然姜不游潜伏在临风驿打探了消息后,皇甫仪的车马样式、随从等信息都和眼前的二人对得上,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试探下为妥。

    她端起自己的碗,大声朝姜不游道:“这羹好喝。我去续一碗。”

    随后,走近皇甫仪身旁,一个趔趄,将剩余的羹倒在了他的衣服上。

    皇甫仪身旁的仆人大声道:“大胆刁民!怎么长的眼睛,竟敢将羹泼在长史身上!”

    任风言听罢,慌忙跪下,带着颤音道:“长史恕罪,小人刚刚没走稳,觉无冒犯之意,还请长史明鉴。”

    说罢,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姜不游见她如此卑微地跪在地上,刚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她拉着半跪在了地上。

    倒是皇甫仪丝毫没有愠色,只是笑了笑,示意身旁的仆人莫要再替他擦拭衣服上的污渍,伸手扶起二人道:“既是无心,有何好怪罪,快快请起。”

    “谢长史。”任风言拉着姜不游起身,找了店小二耳语了几句,回到了座位上。

    待长史换了身衣服后,食案上已多了份炙羊肉、酱鸡和糯米饭。

    皇甫仪转过身来,微微颔首道:“二位公子,这是何意?”

    任风言笑脸迎了上去:“长史,方才是小人冲撞了长史,心中愧疚,略表诚意。”

    “万万不可。公子之情,某心领了,目下公务在身,还请见谅。”

    任风言握拳行礼道:“还未请教长史尊姓大名。”

    皇甫仪:“某姓复姓皇甫,名仪,字子正。”

    任风言一听,已八九不离十,忙问道:“阁下可是颖川郡丞皇甫仪,皇甫长史。”

    皇甫仪见任风言瞧自己的眼神实在过于热情,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道:“正是在下。”

    任风言却上前一步抓住了皇甫仪的手,激动地道:“皇甫使君,我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你。我呀,是我呀,你还记得吗?幼时就住在隔壁。”

    皇甫仪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你可是阿远。”

    任风言突然皱起了眉头,道:“皇甫兄记错了,我不是阿远。你仔细瞧瞧,我虽着男装,却是个女子。”

    “噢,你是阿寻。记得儿时才到我肩膀,如今也长高了。快快落座,还有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一并上座吧”

    任风言心中捏了一把汗,男子与女子身量不同,即便乔装打扮,声音一时也难改变,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女扮男装,还可争取些信任。她拉着姜不游搬起自己的食案坐到了皇甫仪的隔壁。

    坐定后,任风言才回道:“多谢皇甫兄还记得阿寻。皇甫兄多年不曾归故里,如今怕是乡里的路都要认不得了。”

    皇甫仪拱手道:“惭愧,家中父母双故,如今坟茔就在颍川,我自幼与本家便断了联系。不知乡里一切可好?”

    任风言听罢,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想起了自己穿越到兴朝遇上的委屈,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又故作坚强道:“兄长,年年赋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我与夫君先是做了佃户,后又被逼无奈,只能做些小本生意来养家糊口、四处奔波。”

    姜不游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听到“夫君”二字,欣喜之情泛滥,表面上却在努力克制。

    皇甫仪满眼的怜悯之情,问道:“不知妹夫如何称呼,你二人目下做何生意?”

    任风言刚想替姜不游圆谎,却被姜不游抢先:“兄长,我姓任名忘。如今与阿寻做些茶叶生意。听闻洛阳东市有茶商收茶,便想来看看,这生意能不能做。”

    任风言怕再聊下去就要露出破绽,见缝插针:“皇甫兄,我二人与那商人约定了时间,便先告辞了。”

    皇甫仪叹道:“天色渐暗,何不住上一宿,明日启程。”

    任风言:“不了。做生意,得守时,诚信二字丢不得。”

    二人转身要走时,皇甫仪道:“阿寻、任忘,不瞒你们,我此次是奉命上京递交计簿,汇报度田详情,明日会入住城内的官舍。若是有何困难,一定去官舍找我。”

    二人行礼答谢后,各自骑马上路。

    “啊啊啊~任忘,请那皇甫仪吃饭花了好多钱,我好心疼。”

    这句话,任风言已经从天亮念叨到了天黑。

    姜不游看着这个小财迷,该用钱时居然出手这么阔绰。不过,他也知道,任风言虽然看重金钱,却也有自己的原则。

    颍川离洛阳不远,但是对于皇甫仪而言,既是公差,就没必要急着赶到洛阳。

    任风言与姜不游抵达洛阳时,不过申时末,酉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