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的生长环境，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耳濡目染，也不至于真的一点儿都不懂。

    听得懂弦外之音，学的会运筹帷幄，权贵之间的做事风格信手拈来。

    只是身份的变化，不再有顶级家族那层光环后，即便手握未来50年的错题本，姜栖澄也感受到了普通人创业碰壁的挫败。

    姜栖澄崩溃的时候，也曾想过，和楼朝朝调换角色。

    她自暴自弃，跟了楼朝朝好几天。

    看着楼朝朝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天的琐碎杂事；在遇到突发事件的冷静快速地做出决策；在楼故安生病时彻夜不眠的照顾，第二天猛灌咖啡保持清醒给她和楼故安做饭，继续完成当天的工作；在遇到撒泼耍赖不讲道理的中年妇女的时候，楼朝朝也能变得极其彪悍，更加不讲道理的，骂人不吐脏话的和人吵架。

    丝毫没有‘体面人’的体面可言。

    这个时候，当真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她曾经是某个顶级家族里的唯一的大小姐。

    身在安全的环境里，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当象牙塔的公主，温室的花朵；必须直面风霜雨雪的时候，她也可以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

    姜栖澄惊了。

    楼朝朝脱口而出：“以前看到村里的妇女吵架，觉得很有气势。”所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地用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姜栖澄突然觉得不就是碰壁而已，好                                                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过不去的。

    姜栖澄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愧是姑姑一手调教出来的优秀作品。”

    姜云芷是照着满分的大家族女主人去教导楼朝朝的。

    不管以后她结婚的对象是与楼家不相上下，还是比楼家阶级更低，她能够得心应手的应付一切复杂的家族或者家庭事务。

    即便对方是入赘到楼家，她也得打理楼家那一堆的杂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楼朝朝的意愿之上的。

    如果她想，她也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父母恩爱，且都有各自的事业，又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在小楼朝朝的世界里，父母之间浑然一体，不分你我，两人之间没有绝对的权威和象征，两个人都能为她提供绝对的安全感，两个人都可以作为她模仿学习的对象。

    可由于她是女孩的缘故，在她三岁开始有性别意识之初，楼九霄就开始与楼朝朝避嫌了，回避了一些过于亲密的接触。

    所以她心底里会更依赖同为女性，在成长过程中能够与她更加亲密的母亲作为学习的对象。

    所以她想要成为‘母亲’这样的人。

    当她产生这样的想法并以此为目标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男性都是她的‘父亲’这样的。

    ……

    几年以后，两人的事业蒸蒸日上，从租的小房子搬进了大平层。

    姜栖澄仍旧做着拼命三娘，扩展着事业版图。

    互联网，游戏，餐饮，影视，酒店，服装，智能家居，衣食住行都参与其中。

    这些年，她在商战中从没落过下风，在投资方面，几乎没有滑铁卢。

    毕竟是手握‘外挂’的女人，未来发展方向，前人踩过的深坑，都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楼朝朝除了自己的账号经营的有模有样，甚至还开了个n机构，旗下拥有众多知名网红，涵盖了多个领域，从搞笑娱乐到知识科普，从时尚美妆到美食探店，涵盖搞笑、美妆、电商直播……

    ……

    夜，明亮的灯光从玻璃窗透出。

    张起灵守门的十年，外面的世界飞速发展。

    吴邪和胖子拿出专门给张起灵买的智能机。

    两个人其实藏了点坏心思，想要看张起灵吃瘪。

    张起灵把崭新的手机拿在手上，整个人充斥着一种落寞，好像是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头顶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吴邪突然察觉了自己的过分，正要上手教张起灵如何使用时。

    却见张起灵动作生疏地开机，在手机打开后，点开每一个已经下载好了的软件查看并在设置里设置了指纹解锁。

    看得胖子和吴邪目瞪口呆。

    “小哥，你说你从青铜门出来溜达也不给我们打个电话唠两句。”胖子玩笑道。

    “青铜门的终极，该不会是未来的预言吧！”吴邪烟都掉了。

    张起灵摇了摇头：“拿在手上，就觉得应该这么做。”声音很轻。